顶着属于天元的脸，可说话做事却比天元要干净利落的多。
如果当初天元有余水的一半，或许他们也不会如此吧。
“大概是有的。”
既然这处地宫都是鬼门的人建造的，那阵法也应该是一样的。
余水围着那万人坑走了一圈。因为和卓哥的谈话，万人坑里的怨灵对余水的态度也稍有好转。
但也仅仅只是稍有好转。
毕竟，人家的命可都是送在了天元的手上，而天元又是余水的先祖。
在他们的记忆中，父债子偿。
所以，天元的债，余水来偿。
面对那些厌恶的眼神，余水也懒得搭理，快步走完了整个万人坑的周围。
镇压又温养的阵法，余水还真不知道。
至少，鬼门的书册里从来没有提及过。
余水拧着眉，又转念一想。就连这处地宫鬼门的书册里都没有提过。
应该有关这地宫里的事情，在鬼门都没有记载。
余水走了一大圈，确定这阵法对离开这里没有什么意义之后，脑袋里好像有一团乱麻。
她不能再耽搁了！
“天元是个什么样的人？”
脑袋里实在是想不出来办法，余水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既然不能从阵法上入手，她就从布置这一切的人入手！
天元这个人，她还是进来了之后才知道。
鬼门的先祖都是一块没有刻字的黑色灵位牌。只能从上面的气息来分辨是哪位先祖。
摆在家里正中间的那块灵位牌，从余家村搬出来的时候，余水碰到过。
里面浑厚的灵魂力量让余水震惊。
只不过，余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先祖天元，竟然会是个罔顾如此多性命的人。
听到余水问话，卓哥一愣。
唇畔噙着一抹苦笑：“该怎么说呢？她是祭司，也是个小女孩。很矛盾。”
被余水这么一问，卓哥突然觉得，都这么多年了。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天元。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天元是高高在上的祭司，受人敬仰。
卓哥也不例外。
只是他比大多数人多看见了另外一个天元。
一个会害怕，会哭会笑的天元。
那样的天元，让他着迷了上千年。
就算是临死那一刻，他都不曾恨过。
“你觉得，如果她让自己的后人进来了这里，会怎么做？”
余水没有注意到卓哥变了的脸色，皱着眉道：“我觉得，天元应该不是个会让自己后人都出意外的先祖。”
说完，余水又有点不太确定。
这先祖坑人的本事也不小。
一坑坑了上千年。
鬼门这么多后人，全都给坑惨了！
投胎是门本事，投到鬼门……应该是上辈子太多杀孽了吧！
卓哥一愣，瞥见余水最后那一抹怀疑和不信任，笑了：“你知道鬼门的真正意义吗？”
“脚踏阴阳断鬼事！不就是鬼门的意义？”
余水翻了一个白眼。
“是这天底下再无恶鬼修罗，还天地间一片清明。”
卓哥目光变得空远起来，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从前她和我说起鬼门的时候，眼底都带着光。她最希望的就是成为的这天下最厉害的祭司，成立鬼门，把鬼门的本事交给天下人。理解这天地清明，便再也不需要什么人来断明鬼事了。”
“我不知道在我死后鬼门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天元的初衷应该始终不曾变过的。”
那是一个奇女子。
明明瘦瘦小小的，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提起来。
但每当说起鬼门的时候，那个人的身上仿佛都带着光，让人移不开眼睛。
“如果是她的后人进来，或许还是这个初衷吧。”
“还天地间一片清明？”
余水下意识的讥笑。鬼门的术法是如何修炼的？以阴气鬼气。
这天地清明，不就是投胎轮回的秩序便好么。
简单说，就是生死变得平衡起来。
可如果平衡了，鬼门后人也就都成了废物。
不过，卓哥的话也的确给了余水灵感。
不管是门口的石刻赑屃，还是大门后面的迷魂阵。鬼门后人要简单解除，那也是需要有庞大的灵力支撑的。
如果真是这样……她大概知道了这位坑人的先祖是什么意思了。
“还真是坑人坑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