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第一姝_作者:秋苑鹿(119)

  她又拉过金铃儿说:“我们三人从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收你当义妹,自然配得起他。”

  “阮金铃?”阮思被逗乐了,“我觉得还挺好听的。”

  银瓶儿也噗嗤一笑,劝道:“趁着他现在还在家中吃茶,你将他叫出来私下问一问。”

  阮思笑道:“他若应了,你便留在这里当你的新娘子,我和银瓶儿还能吃一盏喜酒再走。”

  金铃儿面带犹豫,嘀咕道:“但他要是不应呢?”

  “那有什么?我们拍拍屁股走人,姐我带你去林泉郡过好日子,何必巴巴想着个捕快?”

  金铃儿声纠正道:“是捕头。”

  两人又劝了一会儿,金铃儿终于痛下决心。

  “去就去!姑奶奶今日豁出去了。”

  阮思道:“快刀斩乱麻,本该如此。不论他说什么,你日后都不会心存遗憾。”

  金铃儿洗了脸,重新敷了脂粉,点了朱唇,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阮思设法将晏瀛洲叫来,留金铃儿和陈烨独处。

  晏瀛洲也不多问,安静地陪阮思吃了会茶,直到金铃儿回来,他才起身离开。

  阮思见金铃儿满脸失落,赶紧将她拉到身前。

  “金铃儿,这回你不必再想着他,念着他,不会将他当作蔷薇上的刺,留在心里化脓留疤。”

  银瓶儿给她倒了杯热茶,说道:“是啊,他有哪里好,值得你为他耽误?”

  金铃儿接过茶,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嗒掉在茶汤里。

  阮思慌了神,劝道:“以后跟着我去吃好的,玩好的,我们什么都要最好的,男人也不能将就。”

  但她这样一说,金铃儿立马反驳起来。

  “他哪里不好了?”

  金铃儿放声大哭道:“姐你说,我当日打碎茶壶,他为我出面求情,难道他还不好吗?”

  阮思苦苦一笑,“好,他自然是好的。”

  “他身为客人,眼见下人犯错,却能出面为下人求情,让那个下人免受责罚,足见他宅心仁厚。”

  银瓶儿担忧地看着她,阮思心一横,决定先为她剜去腐肉。

  “但换了银瓶儿,他也会为银瓶儿求情的。所以,他很好,但他不是对你好,你还不明白吗?”

  “、姐?”

  金铃儿停止哭泣,瞪大双眼看着她。

  阮思心软,温柔地安慰她说:“好了,要哭就接着哭吧,哭够了洗把脸,日子还得漂漂亮亮地过。”

  银瓶儿替她擦了擦眼泪,也好言劝道:“你看,这回你再也不必想他了,多好啊。”

  “人的心只有拳头大,”阮思笑道,“那么的地方,还是多装些好山好水,好吃好喝的吧。”

  金铃儿总算破涕为笑,几人搂着笑作一团。

  很快,便到了晏瀛洲出发前三日。

  这一天,晏家门房收到一个盒子,说是故人赠给晏家夫妇的临别之礼。

  第77章 一碗酒一个问题

  那只盒子里装着一个人头,用啸山虎的虎头旗包裹着。

  晏瀛洲见她神色有异,接过盒子,皱眉挑开旗子,只见盒子里躺的赫然是王掌柜的人头。

  王掌柜和阮思有些过节,但后来送了张酿酒方子给她。

  阮思摇摇欲坠,脸色苍白。

  陈烨等人匆匆赶来,说是城外有一个村庄被洗劫一空,村里几十口人全被吊死在树上。

  衙门收到报案差人过去,只见几十具尸体挂在树上,全都被剥了脸皮。

  他说这席话时,自己也打了个寒颤。

  阮思只觉得如鲠在咽。

  那个看不见的敌人仿佛在暗处窥伺她,像最危险的野狼一样,随时会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晏瀛洲送她回房后,随陈烨赶去了村里。

  金铃儿不明所以,嘀咕道:“不是明日就要走了吗,姑爷怎么还有公务在身?”

  阮思摇摇头,站在日头下犹觉得冷。

  银瓶儿捧着张单子来找她。

  “姐,过几日要带的东西我都清点过了,单子在这里,您且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阮思麻木地接过单子,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单子放在一边,抬头问道:“上次酒坊送来的那坛酒还在吗?”

  酒坊酿出第一批酒的时候,她曾让银瓶儿给她留了一坛。

  银瓶儿愣了一下,笑道:“在,姐要饮?”

  阮思点点头,催她去取。

  金铃儿恰好见了,疑道:“姐不是从不饮酒吗?最多……最多偷偷拿筷子蘸老爷杯子里的酒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