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不出个状元,吹个榜样…不…探花…不…进士也行。
盛文帝暗自盘算,也不断降低要求中,脑海中已经构思如果黎青颜成为进士之后,该怎么给她铺路。
就是慢了点,难度大了些。
盛文帝脸上流露出几分不满意,觉得自己简直是为他们聂家的江山操碎了心。
以后,要是去见了父皇,可不得得一阵夸。
盛文帝虽是戏谑心思,但想到这,心里也悠悠叹了口气。
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的很,虽然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但已经是外强中干,前些时日,太叔子还在的时候,他让太叔子替他看上了看。
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恐怕只有几年时日了。
可盛文帝放下不下太子,他还得为太子好生铺好路才行,这样见到他的皇后之时,才不至于愧对。
想到皇后,盛文帝刀锋一般的眉眼里,浅浅划过一丝温柔的怀念。
——
阅卷官们只会选择最好的十份试卷呈给圣上,钦点最后的状元,榜眼和探花。
其他地便有阅卷官共同审核排名。
没过多会,新鲜的十份答卷就呈放在了圣上面前,由一旁的大太监为圣上唱名。
“殿试进士及第第一位,白景书。”
“殿试进士及第第二位,黎青堂。”
“殿试进士及第第三位,黎青烨。”
“殿试进士及第第四位,文山鸣。”
“殿试进士及第……”
“殿试进士及第第十位,黎青言。”
听到黎青颜名字的一瞬间,盛文帝一颗心终于悠悠落了下来,外表庄严肃穆的他可一点瞧不出内心那般波澜起伏。
谁能想到,一直到第九位都没听到黎青颜名字的盛文帝,差点想任性称病,改日再来一回。
当然,盛文帝哪里能任性。
当上皇帝,可是越发身不由己。
做皇帝难,做个好皇帝更难,盛文帝日常一叹。
——
黎青颜这个当事人,虽然眉头还是皱巴巴的,但对于自己成了进士,好似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她意外的是,黎家加她竟然出了三个进士。
估计黎父要知道这个消息,脸都能开出花来。
之后,又另有官员公布了二甲和三甲的排名。
黎青颜只稍微记着点黎家的几个,黎青峥是二甲第一的传胪,也就是第十一名,黎青牧名次就差了,但也在百名以内。
因为黎青牧先前的怪异,黎青颜对黎青牧多有留意了些。
可她眼神刚一过去,就对上了黎青牧明显妒火焚烧的眼。
这让黎青颜心底冷不丁一沉,黎青牧总算泄了心思,却是这般心思。
这让黎青颜觉得黎青牧好似在暗自盘算着什么,才会让情绪这般外露明显。
可黎青颜不知,黎青牧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黎青颜沉了沉眼,耳边已经听到圣上在点评他们的答卷,她赶紧整理思绪。
不管怎么样,先把眼前的殿试应付了去。
这十份答卷中,只有黎青颜一人是抽的“论吴河治理”,旁人皆是其他两题。
或许真的是因为这题太难了,抽到的考生,大多答的云里雾里,也很难出挑。
而比较有意思的是白景书同黎青烨抽到的是一个题目,“治国强兵之道”,其他几人皆是“如何真正传道受业”。
如果以这两个命题而言,白景书和文山鸣各自占领了鳌头,答出了新意和花样。
黎青烨虽然也答得巧妙,但到底不及白景书。
还有一个令盛文帝印象深刻的是黎青堂,瞧着憨憨傻傻,没想到竟是这里面文章写得最长最多的,关键还皆是在理,这说明,此子下足了功夫。
然后,盛文帝便准备翻开最后一份答卷点评。
也是令他最期待又最忐忑的——
黎青颜的答卷。
其实,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都很期待黎青颜的答卷。
一开始,大家也都有留意黎青颜的皱眉,也知道“论吴河治理”这道策问题是极难的。
大家琢磨着,没多少经历的黎青颜或许连阅考官那一关都过不了,再加上她还是卡着时辰完成的,可见她答的艰难。
可黎青颜偏偏过了,还是“论吴河治理”这一道题中,唯一一个过了的。
这让众人不由对黎青颜的答卷充满了好奇。
期待值这个东西,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也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