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唔,其实也不算是非我族类,我……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他就一阵猛咳,吓得我想叫小芸进来给他拿点药什么的,可他只是摆摆手,示意不要。
身为女子,我又不好走近给他拍拍背什么的,只是给他倒了杯水:“你病了?”
“……算是吧。”他咳了一阵,又停了,眨眼间又恢复了刚刚的清然姿态,除了脸色稍白,我几乎都看不出他刚刚咳得那般厉害。
“需要我采点药或者找个大夫吗?”
“不必,本就不是丹药可医的。”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了,只是道,“你要时常去水里泡泡,河边、溪边都行。但是得泡得久一点。”
我呸……一个大男人,跟女人说起泡澡来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气煞我也!
“登徒子!”我起身就要走,他却笑了:“你做什么这么大反应?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等会儿你家烛月还不得过来生劈了我。”
我懒得理他,可手才刚触及了门,他又幽幽道:“你就不怕再长鳞片吗?”
我浑身抖了一抖:“什么鳞片?”
“你既然不知,那你出去便好了,也免得我费心提醒你。”他语气倒是如往常一般,不急不缓,可这内容却真真实实地吓坏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朝他迈了两步,“难不成你偷偷……”
“……偷什么偷,你思想能不能正常一点?”他截了我的话,“连你是妖我都知道,难不成还不知道你会长鳞片?”
我哑然,还真是。
“那你刚刚说的泡水是……”
“……是让你别在人前显了真形!”
“哦。”我瘪了瘪嘴,“多谢了。可你怎知?”
“我?”他扯了扯嘴角,“我知天理,晓世事,通万文。”
我:“……”
我多想一个巴掌招呼到他那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去。
但我觉得自己大约是打不过他吧,还是作罢。
“那我常常泡泡水就可以不用显真形了吗?”犹豫间,我还是问道。
“也不算是,有些术法或是法器也是会让你显真形的,你且小心了。若是你不想再多生事端,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山涧之中。”他如此这般说着,却不由自主地扣了扣左手的玉扳指。
我瞅着那玉扳指似是有些灵气,不过对方的私事,我也不好过问。
轻叹一声,跟他道了谢,脚步沉重的回了自己的小草屋,烛月在里间,我住外间,他大约是已经睡着了吧,未见他的房间有灯。
可我才刚睡下不久,他边在里间喊了我一声:“怀阳……”
怎的了?我生怕他出事,赤着脚往里间跑去:“怎么了?”
他却幽幽地看着我的眼:“我怕鬼,你陪我说说话。”
怕……怕鬼?
第十六章 拆瞎话
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老老实实地往地上一坐:“那我陪你。”
他似乎不大喜欢我席地而坐的样子,反而是伸手拉我坐在了床褥之上。
我有些好奇了,你平常自己不也是喜欢坐地上吗?怎么就不许我坐?
不过我也没说出来,只是给他理了理被褥,像哄孩子入睡一般,把手搭在被褥之上,轻轻地拍了拍:“早些睡吧,我给你唱个曲儿。”
可大约是我曲子唱得难听了些,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便皱眉睁了眼:“你这几日去哪儿了?”
“我去给咱们换被褥、换油灯了呀……”我讪讪地笑着,刚刚被公冶拆了个穿,这次可得把烛月哄好咯。
然后烛月却道:“你见着谁了?”
我:“……”
这些人都属精怪的吗?怎的就这么厉害?
“没、没,我就是去采了月牙兰,又换了些东西,谁都没见着。”我嘴硬道。
怕什么,你又没见着我,怎的就跟捉奸似的?
可他却恼了:“那你出去吧。”
我:“……”
刚刚不是你把我叫进来的么?不是怕鬼么?
我怨念似的看了他一眼,还是给他掖了掖散开的被角,才转身出了门。
现在的男人都这么难哄的吗?一个一个,跟精怪似的。我跺着脚往外间踏去,做女人真难。
不过,除去莫名生气的烛月之外,我倒是发觉了另一丝气息。
这气息隐藏得极妙,若不是我修为不算太低,又正好擅长了与他一般的水灵气,我只怕也发觉不了这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