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语气都换得更可怜一些,面上更是一副即将落泪的模样,自信可以骗过不少人了,可这两人居然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只是道:“姑娘说笑了,我们可未曾提及什么韩风。”之后,竟是转身走了。
我捧着鬼石就这么被晾在原地,稍有些不明白眼前这状况。
按理来说,这大道上白白送钱的,怎么也不该拒绝得如此干脆才对?我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当我如法炮制地询问了一家店铺老板之后,见着的竟也是相似的反应。
我眼瞅着这老板转身关门,居然一点儿想拿钱的意思都没有。
这人名……难不成有什么诅咒?
我心内失笑两分,忽而又转了正经:这人身份不简单啊……
也不知是听闻了什么风言风语,这韩风不出多时便站在了我的身边:“听说你找我?我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呢,想不到竟然偷偷在此打听我的消息?若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岂不是更好?”
我有些嫌弃地睨了他一眼,倒也没对他这反应有什么意外。他若是声名响亮,身份不俗,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知晓有人正当街打听他的消息。
我虽然不明白个中缘由,但我也觉得他来得太快了些。
若不是这一整条街都是他的人,我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方式可以来得这么快了。
“怎么这么快。”我也懒得跟他寒暄些什么,更不想遮掩,反正我怀疑他的身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可想带我去哪里?吃东西?玩乐?还是什么别的?”
韩风略有惊讶地扫了我一眼,眼中玩味更甚:“我原以为你要装上一装的,至少总该尴尬一阵,现在看来,你这脸皮倒是略厚。”
“……厚若城墙。”我一点儿也没谦虚,只是揣着袖子淡定前行。
“行,算你厉害。”他稍稍作了停顿,似乎认真地看了我一眼,“那我也便多劝你一句,少管别人的闲事,你才可能在这阴界平安度日。”
“反正都是死人了,有什么好平不平安的。”我嫌弃地睨他一眼,也不管他究竟是想说泉珵的闲事,还是小浩和何熙的闲事。
“你没瞧见么?这阴界的人,都是安分守己的。”他忽然略有些深意道。
“什么意思?”
“……不安分的,都已经没了。”他的声线陡然有些沉闷,听来更显得诡异。
“什么叫没了?不都该是转世投胎去了么?”我有些纳闷回头,可对上的却是他难得沉闷的眸子。
我心里猛地沉了沉。
前几日听说,街坊大婶已经在此界待了足足六十年。
当时我还有些惊异于这六十年的时光,竟也没有等来一次投胎的机会。现在我却霎时间有些明白了。
只怕这投胎之说,还需考量考量啊……
再眼看着韩风,面上已然重现了光彩,就仿佛刚刚略带煞气的言辞完全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他又回归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甚至还伸手招呼着我去看看新出锅的跟包子似的玩意。
我亦抿唇一笑,轻轻松了口气,坦然向着他走了过去。
……
后边几日,何熙和小浩那边没什么动静,反而是韩风某日神经兮兮地冲到了我面前,只说带我去看个东西。
我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倒也是饶有兴趣地跟了过去。
只是,我虽听说这阴界的妖兽并无心智,但我也从未知晓还真有妖兽作乱一事。
我仍旧不知道韩风的来头,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个家伙跟阴兵很熟,甚至……很多阴兵竟还对他以礼相待。
我狐假虎威地站在他的身旁,眼看着这些阴兵朝他微微颔首,我心内倒是好笑:原以为这阴界也就是个没有阶级,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地方了,想不到这阴兵竟也是有所桎梏的。
而后,我便跟着韩风来到了这处莫名看上去有些诡异的河流边。
“这河水怎么黏腻得很?”我好奇地伸手捞了一点沾湿,却发觉这稍显黏腻的河水竟然微微有些银丝蕴含其中。
阴界并没有什么晴天一说,只是天上微微泛着光,我也就借着这光线看到了这稍稍反光的银丝。
“所以,你觉得的河水,应当是如何?”他竟然如此问我一句。我很快反应过来并且接话:“……这毕竟与我住的小屋旁的河水略有不同,所以我才有此一问,你这人还真是疑神疑鬼得很。”
他只是挑眉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