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堡主秦贤也在，乐呵呵地跟暨水商议着虬龙有多么珍贵，若是作为灵兽，该是多么厉害。
这时我才想着，暨水，大约是那个什么风云舫里，有些身份的人物吧。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来看我一眼。
我想着，大约是不愿意与妖兽扯上关系吧。
可等到了夜里，半个人影都没了的时候，他还是来了。
“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他蹲在外头，面上尽是戏谑，“我还特意给你准备了丹方，结果你竟然爽约了。”
“抱、抱歉。”许是太久没有讲话，我发出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烛月也来了：“你还好吗？”
暨水瞅他一眼，轻嗤一声：“你觉得她还好吗？”
又回头来看了我一眼，暨水轻声道：“你该不是为了这小子求的丹方吧？”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嗯。”
“真是浪费。”暨水啧啧两声，又打量了一下烛月，“你这根骨……啧啧，你这天资……唉，资质真是太差了。”
烛月本就是个傲气很足的孩子，此刻面有不甘地别过头去。
“不过倒是聪明，还晓得来找我帮忙。”暨水从怀里拿了一个小盒子，甩手从栏杆外丢了给我，“赶紧吃了，这个能续你命。”
我费了几乎全身气力才够到了手：“谢谢。”
“先吃了再说谢谢吧。”暨水笑了笑，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不带什么温和感，整个人看着煞气挺重。
盒子内是一颗药丸，小拇指指尖大小，可我连闻着都觉得苦涩。
我甚至还认真地想了想，到底是死了比较划算，还是吃这苦药划算。
最终我还是仰头咽了下去。
即便只是从舌尖划过，这药丸的苦涩还是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是不是死了还好些？不用再面对这些坑爹的弟子们。
“秦贤严惩了那帮弟子。”烛月倏地说道。
“太好了。”这药丸倒是有效，我已经能多说上几句了。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得可爱。”暨水笑道，“你以为惩罚完便好了？他们不得待你更刻薄些？”
我突然觉得刚刚不该吃那药丸的。
大约是我懊恼的表情戳中了他们的笑点，两人都笑了起来。
我在他俩的目光下，很不甘地扁了扁嘴。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庆幸暨水来了，暨水就朝我道：“刚刚的药丸便抵了你的丹方吧。我欠你的，这一颗药丸足矣。”
烛月的脸色微变，而我更是愕然：“……那我能吐出来还给你吗？”
暨水此时也不顾身份地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忘嘲笑我：“你活了这么些年，竟栽在这么一个小娃娃身上？虬龙啊虬龙，你当真是污蔑了神兽一职。”
神兽？啊呸，我才不管是不是什么神兽：“那我还能用别的跟你换丹方吗？”
他摆摆手，揶揄道：“你救我一命，才得一张丹方。怎么，你还打算救我一命？或者，你干脆把自己的命给我？”
我没听出他的玩笑话，反而是认真低头想了想：“给你也可以。”
“怀阳！”烛月先急了，一张漂亮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怎么能把自己随便送人？”
“又干你何事？”暨水似乎从刚刚开始就看烛月有些不顺眼，此时也毫不犹豫地打断我俩对话，“给我总比给你强。我还能保她一命，你行吗？”
烛月被呛了这么一句，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咬了咬唇，面上不甘更甚。
“得了，你也给不了我了。秦贤可宝贝着你呢。你既是虬龙，又是女身，说不定还指着你给他生个虬龙宝宝呢。”
他笑着走远，烛月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了。
“额，别急，他开玩笑的。”我尴尬地笑笑，尽量让自己看不出悲喜，反而是宽慰着他。
烛月却倏地抬眸，黑色瞳孔在这深夜里显得晶晶亮：“我会救你的。”
“……好。”我知道，我不该答应他的，可我却鬼使神差般地道了好。
第三十三章 偷放
昌莲近些日子每天都来看我，还会给我背些药膏或是瓜果。
她说吃些甜的可以减轻些疼痛，我也当了真。
香脆瓜果入口，当真是生津止渴，整个人似乎都重燃了希望。
她还为我清洗了伤口。专门寻了葫芦，盛了灵泉里的水，一遍一遍地淋在我的皮肉之上。
灵泉浇撒在我的伤口之上，原本的燥热疼痛之感顿无，剩下的只是丝丝清凉撒在了皮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