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换好了衣服，大表姐低着头认真端详了许久。
大表姐：“菲菲，你确定是想学生气一点，而不是去制服诱惑？”
菲菲：“……”
大表姐没说完，菲菲便背起了小书包，三下五除二冲出了寝室。
主楼是建校时就有的老楼了，至今大概有着一百多年的历史，墙皮厚窗户小，看着阴森森的，一走进去却挺暖和。
复试的同学被分为三队，一志愿中学硕专硕分开，调剂的单成一队，被领队的秘书带到了楼上。
空旷的走廊里，复试的人排了长长的一队。
就好像一批待宰的羔羊，排着队等着进屠宰场。
菲菲前面是个小姑娘，白白净净的，看着有一点紧张，她几次转过头来看着菲菲，又转过去，终于下定决心和菲菲说了句话。
“你也是调剂到这个学校的？”
“……”
不是调剂谁和你分到一组……
菲菲点头说是，两个人忽然就没话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菲菲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句话调节一下气氛，“那……你也是调剂过来的？”
…………
“是呀，我叫杨雪。”
“我叫金菲菲……”
杨雪：“我本科是G大的，985，你也是985调来的？”
菲菲：“……”
杨雪：“我们院划线350，我打了348，差2分。要不够线就能上呢。”
菲菲：“……”
杨雪：“听说今年简单，大家分都高，好多985都掉下来了呢，你也是吗？”
菲菲的脸黑的像一块煤炭……
原本因为上午笔试的畅通无阻而建立起来的那一丢丢仅剩的自尊心，再一次因为一只“985”，而破碎的渣都不剩了……
杨雪笑她，“你怎么不说话？”
菲菲：“咳咳……我嗓子疼。”
“……”
两个人良久无话。
过不久，复试的秘书在前面贴了张表，上面印着大家待宰的顺序。
菲菲想了想，拉着杨雪上前看了一眼，看完之后，又默默的回来了。
这顺序怎么说呢，就是好也不好……
好在她前面还是杨雪，有个认识的人，不至于让她脆弱的小心脏瞬间崩塌，不好的是……她们是最后两个。
最后……两个……
所以她们等了一下午……
这一下午过的很奇妙，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站在门外不能进，就好像憋着一泡尿想尿却又尿不出来。
于是，菲菲这一下午就在想喝水和上厕所之间慢慢的度过。
第5章 chapter 05
队伍渐渐往前走，离走廊尽头的门越来越近，进了那个门是一个拐角，面试的屋子三个一排，都在那个拐角处，拐角的那头就是楼梯，可以直接下去。
为了避免交流，学生面试后直接从拐角的楼梯下去，离开面试走廊。
第一个面试的屋子微微敞开一道细缝，杨雪瞥了一眼，兴奋的不得了。
“菲菲，菲菲你看！”杨雪用力扯她的胳膊，“我们老师在里面呢！长得帅不帅？”
菲菲从一篇八百多词的英文介绍中抬起头的瞬间，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菲菲：“……”
“没关系的，我这里有照片！”杨雪像是点燃了一把兴奋之火，熊熊燃烧，这世上有两把火，一旦烧起来，东海的水都浇不灭。
一个是男生喝多了啤酒，一个是女生聊起了八卦。
“喏，在这呢！”菲菲把脑袋凑过去，屏幕上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眉骨不高，但是眼神清亮，看起来文静秀气。
杨雪问她，“帅气不？”
菲菲点头。
帅气当然是帅气的，只不过不是老师的那种帅气，倒像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很清秀，很温和……
一代书生的气质，和她家那位，简直两个品种……
菲菲叹了口气。
杨雪又问：“你导师是谁呀？”
哪壶不开提哪壶……
菲菲：“咳咳……我找的萧正老师。”
杨雪：“他答应接收了？”
某人的惊讶不亚于看见时光逆转，黄河倒流，早晨的太阳还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菲菲小声道：“勉强……算是吧。”
“那你真挺厉害。”杨雪说，“我调剂的时候找过他，你猜他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