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苏锦榕说请我们去他现在住的宅子吃顿家常便饭,就不在外面吃了。”
郁安夏微微蹙眉:“这样好吗?明明说是还他人情,现在去他那吃饭又算什么?”
“都一样,反正他就是想和咱们吃顿饭,我看可能大部分原因还和上次大姐的事情有关。”
和陆澜馨……难道是因为苏斯岩?
郁安夏猜的还真没错,傍晚六点钟左右,他们到了苏家在茗城的住宅南思公馆,被苏锦榕客气邀进去后,才发现除了他,还有另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妇人,看年纪以及和苏斯岩有些相似的样貌,推测她应该是苏锦榕的妻子,也就是她舅妈。至于苏斯岩,并未看到本人。
郁安夏记得她前几天去看陆澜馨时听她提及沈凌恒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解决过了。
当晚她回来时还问陆翊臣是不是和沈凌恒一起出手教训苏斯岩了。
后来回应她的只有陆翊臣嘴角浅淡的笑容,一如以往一样莫测,让人窥不到其中深意。
“翊臣、安夏,快进来,今晚你们舅妈亲自下厨准备了一大桌菜。”苏锦榕的声音将郁安夏思绪拉回。
陆翊臣和郁安夏一前一后被引进餐厅。
郁安夏朝盘碟满目的餐桌上看去,入眼的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其中不少是她喜欢的。
这顿饭,苏锦榕花了心思。
为了郁安夏,餐桌上放的是红酒,很贴心的举动。
陆翊臣开口:“夏夏今天上午去医院挂水了,还是让她多喝热水吧。”
苏锦榕给她倒酒的动作一顿,问了郁安夏喜欢什么水果后,回过头,扬声朝家里保姆吩咐,让她榨一杯加热的橙汁送过来。
郁安夏眼底浮过波光,有些许动容。
席间,苏锦榕主动提及先前陆澜馨被撞早产的事,看了眼妻子杨萍:“这事说起来还是我处理不当,苏曼你们还记不记得?”说着,看向郁安夏,“她是你表妹,先前在这边意外过世,其实和你们还有你们大姐姐夫都没有关系,是她自己酒喝多了。我们也就一儿一女,从小都拿曼曼当掌上明珠一样捧着惯着,你舅妈心里伤心,一时糊涂迁怒到翊臣姐姐身上这才有了斯岩后来做的事。斯岩现在也还在医院里,这事舅舅跟你们道歉,保证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郁安夏不置可否。
就算伤心自己女儿意外身亡,也没理由迁怒到一个快九个月的孕妇身上。
她弯了弯唇,说道:“大姐这次生孩子真的是九死一生,吃了很多苦头,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医生说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
言外之意,这么严重的事情,她是没有资格代替陆澜馨说原谅或者不介意的。
她举起杯子朝苏锦榕敬了过去:“这一杯谢谢您前天晚上帮了我,也算我和翊臣欠您一次人情。”
一码归一码,她不会拿这事和陆澜馨的两两相抵,即便苏斯岩那边已经有人动过手了。
苏锦榕面色凝了凝,复而心底一叹,爱怨分明,和他姐姐一个性子。
他和郁安夏碰了下杯沿,叮的一声脆响反而让餐厅的气氛有些凝固。
接下来,大部分时间都是苏锦榕说,郁安夏在听,偶尔陆翊臣也会接上两句,至于那位舅妈,从头到尾都埋着头,不过也没见她吃多少东西。唯一一次郁安夏和她对视,从她眼底看到了对自己的强烈不喜。
“苏斯岩住到医院,是不是你和姐夫的手臂?”回去的路上,郁安夏随口一问。
陆翊臣目不斜视地看前方,双手握着方向盘:“我截了他两桩大单,至于把人打进了医院,是凌恒亲自动的手。”
“也就是说,你们俩,姐夫和小舅子一起合作,帮大姐报仇了?”
动了陆家的人,如果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能起到震慑的作用?至少以后在茗江市,那些打手以及有门路的侦探社之类,没人敢再轻易接对陆家人不利的单子。
“相比较那个阻拦了沈凌恒的货车司机和撞了澜馨的两个人,苏斯岩断了几根肋骨算是小惩大诫了。”
这时,正好停在了红灯路口,陆翊臣握住她一只手,在掌间摩挲,眼底柔情万分却又有酸意流转:“以后,不许打听别的男人的事。”
郁安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吃醋啊?”
“你说呢?”粗粝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按压。
郁安夏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