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臣没理会她的讥诮:“我不希望有下次。你在京都有儿子有丈夫,又是T公司的高层,能混到今天这样工作顺利、家庭圆满想必也不容易。听说你儿子在茗江市报了艺人培训班要待两三个月,既然来陪他就专心一点,不要再因为易宛琪做糊涂事。纽约那边发生过的事,如果再有第二次,我保证你会一无所有。还有,以后不要再刻意出现在我们陆家人面前,包括我太太和我两个孩子。”
佟玉秀胸口憋了一腔气:“我好歹也是长辈,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陆翊臣勾起唇:“可能是在商场上周全惯了,我做事情习惯防患于未然,我觉得这样说清楚对我们双方都好。”
佟玉秀闻言,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涨得越发深沉。
气氛胶着间,服务员将打包好的甜品送了过来。
佟玉秀深吸口气,拿了包率先起身:“你放心,我还没那么蠢。”走出两步,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回过头忍不住嘲讽一句,“也不知道你是哪点吸引了宛琪,让她为了你要死要活的。这么冷漠的人,也就她蠢,被你的外表诱惑,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心里没有她半点位置的男人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陆翊臣抬头,投向她的视线深邃却淡漠:“这种话你早点拿来教训你女儿大概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这是摆明了在说她对易宛琪疏于管教,佟玉秀心口闷得发胀,想宣泄却又无处可寻,虽然陆翊臣的警告和后来那一番话都是事实,但她心里这口气就是散不去。
此时,儿子慕宏丰正翘腿坐在甜品店门口的木椅上等候。见她出来,立马收了手机起身迎上前,也看到了后一步出来的陆翊臣。
他年纪轻,没涉及商场,和陆翊臣不熟,但见过几次,平时也经常听家里长辈提起。
看到人走远,这才开口问佟玉秀:“妈,你和陆总很熟?”
佟玉秀瞥他一眼:“你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
慕宏丰撇嘴,他都二十了。
“刚刚咱们在餐厅看到的不就是他妻子么?”他先前看郁安夏觉得眼熟,刚刚翻手机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在设计师大赛见过,那次还被人堵在后台,差点就为易宛琪跟工作人员打了起来。
思及此,慕宏丰又问什么时候找易宛琪出来一起吃饭顺便出来逛逛。
佟玉秀兴致缺缺:“你不是忙着艺人培训班的事吗?先不用管她了。”
“哪有那么忙?再说,她是我姐姐,我还能和她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佟玉秀耐心解释,看向儿子的眼神依旧宠溺,语气也柔软:“她是易家人。当初妈嫁给你爸,她奶奶和大伯二伯就不怎么高兴,不喜欢她和我们家里人来往,先不要找她了,回头我再看时间安排。”
陆翊臣连她是来陪儿子参加艺人培训班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她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冒险做些什么。
易宛琪不是她期盼下生出来的孩子,也不是她和心爱之人的结晶,当时知道易舤死了她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孩子没用了她想去打掉,是医生说她不适合打胎,后来又被易家人知道误以为宛琪是易舤的遗腹子这才勉强生下来的。可生下来时她还是伤了身体,和慕浩结婚好几年这才有了唯一的儿子宏丰。她对易宛琪骨子里是不喜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不管不问,也就是现在年纪大了,心才柔软了一点。不过,她帮她找了易家这样好的后盾让她金尊玉贵的长大,现在又给她联系到了富甲一方的亲生父亲,对这个女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能再为她牺牲现在的安稳幸福。
“以后,你没事少和她联系,她已经嫁了人,也不可能陪你出去到处疯玩……”两人渐渐走远,佟玉秀还在仔细叮嘱儿子。
到家后,陆翊臣从浴室洗了澡出来卧室床头已经多了一束刚插好的香槟玫瑰,香气弥漫了整间卧室,让人不自觉心旷神怡。水晶吊灯下,女人捧了本杂志,微垂着脑袋,黑亮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两侧,被灯光烘托着,落在眼底静谧又恬美。
陆翊臣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抽过郁安夏手里的杂志,片刻,长臂将她揽到怀里。芬芳的气息瞬间盈入鼻端,陆翊臣喉结上下滑动,将脸埋进了她细嫩的颈项里慢慢磨蹭:“很香。”
睡袍系得松垮,郁安夏脸颊贴到了他裸露的肌肤,感受着身体逐渐发烫的温度:“是说花香还是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