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氏怕了,是真的怕了,她怕自家满门不得好过,死于非命,五福那丫头,是个煞神,是个疯子啊!
按了按狂跳的胸口,老周氏疲惫的看向长子:“这事,得对外有个说法才行。”
事情出了,可不能就这么干坐着,总要做点什么,不然这一家子怎么活?
“娘的意思是?”周学年脑子乱哄哄的,一会想着周大军的画面,一会想着五福背后有贵人的事,哪里想到什么对外说法。
老周氏见他如此,失望不已,他是长子,不想着怎么解决这事,还浑浑噩噩的,这家他如何支撑?
想到这,她胸口处又是一阵气血翻滚,硬生生的把那口血气按了下去,道:“依我看,就说大军撞了邪,被孽畜上了身罢。”
“他本就好好的在娘舅家呆着,大晚上的回来,不好解释,干脆就说孽畜上了身,也才会做下那种事。”老周氏道:“明日,还得去请了道长来家里做个道场作法。”
这是她想到的最周全的办法了,而古人多迷信,这样的说法,也最容易叫人信服,不然,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只有说被孽畜上身了,才会替这个事圆场,他们老周家,才不至于连出个门都不敢。
周学年想了下,道:“就按娘说的办。”又看向周学礼,道:“二弟,这事就看你了,大哥是读书人,怪力乱神的事不好沾,请道长的事,麻烦你。”
周学礼嘴里动了动,呐呐的点了点头。
周学年松了一口气。
鲁氏道:“娘,那五福呢?那蹄子,就这么放过她?”
她儿子的罪,就白受了?
老周氏重重的一捶床:“难道你还敢嚷出去,是五福害的大军?人家就不想,她是为啥?别忘了,她们娘俩都搬走了。这世道不缺聪明人,细细一想,就知道这其中的关联。你还想让人知道大军不伦亲姑不成?那就是要他去死!”
混不吝的媳妇,脑子笨就是让人生厌。
老周氏道:“本就是大军做得不对。这事,就这么定,不许再提。就算不平又能咋样,她们走了,咱们一家子却还在这窝子村过日子呢!谁叫自己不争气,再恨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鲁氏还想争。
“除非你们不要脸了,就捅出去,就嚷出去。如此,我先勒死了自己,也好过丢人现眼。”老周氏狰狞的道。
“行了,这事就听娘的,再没这个周全的说法了!”周学年开口阻止了媳妇。
如此一来,事情也会慢慢平息,大家只会想,儿子只是被脏东西上身了而已。
第三百五十七章 好戏在后头
老周家的人一夜无眠,而搅得它家天翻地覆的五福却是一夜好眠,在第二日,她就听到了老周家决策和所有闹剧。
没办法,有人好听墙角,也好热闹,看了听了跟他主子说,还不忘同情的瞅自己一眼。
“你那眼神,可够了。”五福吞下包子,气哼哼的看向胡蝶,道:“那家的人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别用那么爹不亲娘不爱,恨不能把我撕碎的可怜小白花的眼神来看我。”
胡蝶讪讪的,反驳道:“谁同情你了,就你那手段,谁敢同情你?”
经过昨晚那一遭,可怜虫,是不适用在她身上的。
不过那家人还真是恶毒不值得同情,尤其是那个鲁氏,说什么找上千个人来压五福,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听了一夜壁角的胡蝶,天平早已倾向了五福这一边,先不说他们相熟,再听到那些恶毒的咒骂,他也觉得耳朵污得很,周家不值同情。
五福笑眯眯的:“所以啊,你可别得罪我,不然……嘿嘿。”
胡蝶看到她的坏笑,顿时觉得下体一紧,他可没错过,那周大军那子孙根的惨相呢,想想就可怕。
男人最痛,只有男人自己清楚。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胡蝶嘀咕一声,端了一碟包子侧过身去吃,惹得苏落他们直笑。
阿九淡淡的扫了胡蝶一眼,对五福道:“倒是想不到,你……那周老太,想出这么个应对的法子。”他识趣的改了口,经过这么一事,大概她也不会认那些人为亲戚吧。
虽是怪力乱神,但说实在的,再没有比这个更周全的说法了,也颇有说服力。
五福讥讽:“别小看了任何人,市井小民,也有市井小民的小聪明和本事。小钉子,也有它的大用处,能撑起一船的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