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社团。和一般的中国应试高中不同,一中开设了丰富的社团活动,音乐社、舞蹈社、读书社、花艺社……等等。
一中的学生组织也很活跃,广播站、校电视台、学生会均设在行政主楼。学习好又博采众长的学生很是受老师、领导器重。
然而身为一所老牌名校,一中也有严明的奖罚评分制度。除了按时的例行检查,学生会还会随机抽查,每月的班级评分和班主任月薪直接挂钩。所以,大原则上,大家丝毫不敢马虎。
在学业上,竞争也极其激烈。每个年级虽固定有三个重点班,但每个月月考后,重点班的生源也会按全校排名重新洗牌。
刚下过一场秋雨,戴浠也穿了运动校服外套,但罗伊的运动外套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运动校服通常放在教室后面的储物柜里,随时取用。一中是通宿制,考虑到上下学的负荷,学校给每个学生配置了一个储物柜。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没了课桌上垒成山的书本,上课开小差便一目了然了。
“从今天起,你可以自己换药了。但是在愈合前,每周还是要来检查,知道吗?”
医务室,校医苦口婆心。
“知道了。”
拿好药,戴浠回教室上晚自习。下楼时,舞蹈教室外已空无一人。
因脚伤不便,罗伊校庆日获得特批,留在教室自习。但校庆期间,必须待在室内,不得随意走动,以防。
此刻的学校操场是一片蓝白海洋,每个班级排列整齐,横竖划一。领导在台上念着千篇一律的发言稿,学生一如往常地在台下偷偷开着小差,有聊八卦的,有看手相的,有盯着脚尖发呆的,有吐槽领导上一句引用名言的……
罗伊独自坐在教室里,亦不觉清冷。她一个人待惯了。罗父是检察官,罗母是医生,两人工作都很繁忙,晚归或不在家都是常事。小时候,罗伊一个人睡觉不敢关灯,也不敢翻身,害怕有妖魔鬼怪从床底下爬出来把她吃掉,所以小罗伊总是睁着眼睛睡觉,直到浓浓的睡意把眼皮压得睁不开。
礼炮齐名,预示校庆典礼结束。罗伊看着窗外的气球和白鸽,想着蒋雨霃在做什么。
校学生会,蒋雨霃看着消失在走廊的清朗背影,嘴角微扬。
======
“伊伊……你最近去医务室换药,有没有在舞蹈室外面见过一个高高的男生?就是……那种人群中一眼就会注意到的人……”
傍晚的校园,蒋雨霃搀扶着罗伊,走在去医务室的路上。
罗伊摇摇头,“实际上……的确有几次看到舞蹈室外聚集着一批人。不过,我没敢细看。”
说来讽刺,罗伊从小就害怕跟陌生人视线接触,却常常给人留下高傲的印象。
蒋雨霃很了解罗伊,所以对她的“没敢细看”并不意外。“那一会儿要是看到他,我指给你看。”
“好啊。不过……他是谁啊?”
“嗯……就是高二的一个学长。不过学习特别好,还擅长钢琴、国画、街舞、篮球……”
这个学习特别好的学长,高一时便获得了全国奥林匹克竞赛数学和物理高中组的双料冠军,初中时还因荣获全国青少年国画大赛一等奖而上过本市的报纸。方才在校庆上,他还作为学生代表致辞。这些,都是罗伊后来知道的。
“而且……很帅!”
听到这儿,罗伊才回过神来,歪着脑袋看着蒋雨霃奸笑,“有情况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不知不觉罗伊和蒋雨霃已来到学生活动中心楼前。无独有偶,宋楚琰正独自站在舞蹈教室门边。
“塔柏后面站着的那个男生就是他。”蒋雨霃难掩激动地在罗伊耳边低语。
越过青葱的塔柏,一个高挑的身影映入眼帘。灰色针织衫内的衬衣袖口自然而随意地挽到肘关节,露出紧实而修长的小臂。因为身高的缘故,校服裤脚在清瘦的脚踝处便截止了。即便远远望去,看不清容颜,塔柏后的男生仍给人一种清风霁月的帅气印象。让人忍不住多看,又不敢多看。
罗伊还没来得及看清宋楚琰的面容,便听身旁的蒋雨霃一声低呵,“快看别的地方!他好像在往这边看。”
也不知是被蒋雨霃急切的口吻吓到,还是被她的紧张感染,罗伊的心竟也莫名地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