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庄主毕竟是过来人,心下感慨着,殿下待谁都疏远,待那孤药女竟会有不舍,芒仲是说对了,那孤药女一定是能走到殿下心里头去的人。
只是,殿下有意,那小药女却似乎无心呀!这要是让天下人知晓了,还不得都惊掉下巴?
花庄主犹豫了好一番,还是提醒道,“殿下,三月之期快到了,孤药女千万不可留,否则皇上必生猜忌!对咱们,对孤药女皆是危险。”
君九辰不语,低着头默默往前走。
花庄主摸不透他的心思,就怕他会冲动把人留府里。花庄主又劝,“殿下若有意,来日方长。”
这话一出,君九辰就加快了脚步,似乎有些烦躁,又似乎是不自在。
花庄主追上,又要劝,君九辰就先冷冷说,“不必送了,把人看好了,今夜就送回去!”
花庄主戛然止步,愣了。
把人看好了,她绝对办得到。
可是,今夜就把人送回去?这不是为难人吗?
就程大将军和八皇子那架势,没逮到人是不会撤的,孤飞燕再怎么着也得跟着待到明日再回城吧?
再者,都这个时候了,孤飞燕自己也没有要先回去的意思,她一个当庄主的,怎么去说?
花庄主看着自家主子远去的背影,平生第一次有欲哭无泪的感觉。她只能去找芒仲想办法了。芒仲安排那两个密探离开后,得知了此事,也懵了。他连露面都不敢,哪还会有主意?
程亦飞和君瀚引连夜搜捕,孤飞燕跟花庄主讨了房间,休息。
芒仲和花庄主都做好了挨罚的准备,然而,夏小满出现了!
芒仲一看到夏小满,仿佛看到了救星,他正要解释,夏小满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都知道了!人呢?”
其实,夏小满心里头比芒仲和花庄主都着急,不为别的,只因上一回孤飞燕彻夜违归府,他被罚怕了。
于是乎,刚刚要睡的孤飞燕被夏小满强行拉上马车。
当着侍卫的面,花庄主故作客气,问了一句,“满公公,您这样令奴家难办呀!您稍等,奴家这就去把程将军和八皇子找来,您给他们打个招呼。”
夏小满轻咳了几声,回答说,“府上有急事,耽搁不得。”
马车里,被吵醒的孤飞燕正晕沉沉,拉着脸,听了这话,她就醒神。
马车一走,她就连忙问,“夏小满,府上出什么事了?殿下回来了吗?”
夏小满扯不出理由来回答,只能沉默。他心下无比郁闷,他原本想着孤飞燕跟程亦飞出游是好事,哪知道殿下会插一脚呢?
孤飞燕探出脑袋来,又问,“什么急事?你说话呀!”
夏小满完全答不出来,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孤飞燕没追问,一路担忧到靖王府里,见靖王府里一切安然,她一头雾水,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夏小满做的莫名其妙的事也不少,孤飞燕习惯了。她懒得追问,泡了个澡就去补眠了。
三日之后,程亦飞和君瀚引回城了,一无所获。
程亦飞一回城就来找孤飞燕,一如既往被拒之门外。君瀚引则匆匆进宫去,收拾了一番就去见天武皇帝。
那日在花月山庄受到惊吓的游人本就不少,再加上被劫持的又是孤飞燕,当日回城的人就议论开了。而三日的时间,这件事早就传遍晋阳城,传到宫里头去。
天武皇帝是知晓这件事的,只是,他佯作一无所知。对于八皇子会跟孤飞燕玩一块,他是不高兴的。
他摆上了棋局,招呼君瀚引过去,“来得正巧,陪父皇下一盘。”
“是,父皇!”
君瀚引不傻,一边陪着,一边主动说起了花月山庄的事。当然,他一个字都没提孤飞燕对自己的爱慕。
他叹息道,“儿臣本不想去,奈何程大将军一而再邀请。哎,怪儿臣武艺不精,待不住那刺客。”
天武皇帝专注地看着棋盘,一副不怎么对这件事上心的模样。他琢磨了好一会儿,下了一子,才问,“那刺客能在你跟前劫人,看样子不容小视。
君瀚引点了点头,“儿臣正是此意,就不知道他劫持孤药女作甚?”
天武皇帝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试探道,“呵呵,这个孤药女还真是个事儿精。这几番惹事的,都是她吧?”
君瀚引连忙答道,“儿臣刚回来,有所耳闻,也不了解。就是程亦飞那厮……呵呵,他瞧得上,那此女必是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