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景宁在酒楼中挑了件房间,沐浴换衣,确定身上没有残留的血迹之后,又在自己身上熏了清香,一直搞到身上再也没有血腥味,这才施施然的回了郑府。
回房之后,她瞧见碧华的脸色有些神不在焉。
“怎么,被今日的事情吓到了?”
碧华梦的反应过来,连忙摇头:“哪里呀,虽然全是血,场景看着有些瘆人,但死的是马,又不是人……”
她说着,声音一顿。
碧华咬紧了牙,打量着景宁的脸色,终归是按奈不住心底的话:“奴婢只是想问问小姐你,小姐真的相信那个江湖游医的话吗?”
提到那个中途遇到的江湖游医,景宁的目光有些沉。
她忍不住又想起那人对自己所说的话,自己并不是身体不适,而是被人下了毒。
“那你说,我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呢?”
济宁知道,碧华原本出生于小康之家,只是后来父亲生了病,没有去找大夫,反而迷上了一个江湖游医,成天在家中吃些野方子,最后活生生的断了命。
某种角度来说,导致碧华家破人亡的,便是那个江湖游医。
这才是碧华不相信江湖游医的主要原因。
碧华愣了愣,随后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奴婢知道,小姐这段日子确实有些不舒服。”
她跟在景宁身边,自然瞧见了对方身上的几处异样。
是啊,确实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景宁的目光沉了沉,在心中想到——
杨氏,你这么容易便按耐不住了吗?
第五十四章 你有钱吗
郑安宴放下了手中的书,淡淡的道,“小姐今日出去遇见了什么?”
房间的角落中,悄无声息的蹲着一个黑影。
“大小姐今日出门时,遇到平亭郡主纵马,属下出手之前,萧公子便已经拔刀相助,砍了娉婷郡主的马。”
“哦?”
郑安宴有些诧异,随后有些欣慰的笑了起来,低声说道,“果然,我当初没有看错这小子。”
说着,他便迈出了房间,径直朝着景宁的院子走去。
……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景宁并没有看到杨氏。
她托碧华打听了一下,只说最近几日来郑安宴对杨氏十分冷淡,既没有替杨氏夺回掌家权的打算,也没有把郑安宁接回来的举动。
从这一点,景宁便可以得知,自己的父亲已经从心中不信任杨氏了。
她抛下毛笔,将桌案上的佛经收拾好,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去交给老夫人,便带着碧华出门了。
三日,她和那位江湖游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到了。
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水滴交织成雨帘,自屋檐枝叶间流下,随后又掉落到地上,分成一排一排的水流。
雨水沾湿了景宁的鞋面。
她撑开一把竹枝伞,伞檐低垂,恰好遮住了半张脸。
一路上,行人匆匆。
走到一座拱桥的时候,景宁忽然脸色大变,拉着身后碧华的手匆匆往后退。
碧华来不及询问,就看到面前的拱桥有将近数米的距离崩塌开来,一点一点沉进了水中。
“小姐这是……”
碧华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连接着这一方岸边的拱桥已经彻底崩塌,然而通往对岸的半边桥却依然伫立着,这是过去几十年来碧华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当然,景宁也从来没有见过。
“出门路遇桥塌,不祥之兆,不祥之兆啊!”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笑,震得枝头上的雨滴簌簌而落。
景宁转头看去,一个穿着邋里邋遢,手里摇着酒壶的人,哈哈大笑的走来。
那人步伐很慢,一走三摇,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然而每一次都能稳稳荡荡。
他如同疯癫了一般,又唱又跳的走到景宁面前,忽然停下脚步,瞧住了景宁的脸,脸色是哭是笑。
“寿命只有二十三岁的孤魂野鬼,你为什么又重新活了过来呢?”
景宁的眼眸骤然一缩,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
身后的碧华已经面露不悦,想要将面前之人挥开。
然而景宁却止住了她。
上前几步,微笑着问道,“这位前辈,请问你刚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方没有理会,径自从她身旁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