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将_作者:水清墨(9)

2019-05-10 水清墨 女强文

  一文钱就能让他们躺倒任打,所谓穷凶恶极,全是谎言。

  谢礼谦低声同席香道:“这位陈三公子,是镇远侯的小儿子,姓陈,单名一个令字,陈令在家中行三,故而大家都惯称他陈三公子.”

  众人除了席香和谢礼谦,虽都不曾去过汴梁,但也知镇远侯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那是当今皇帝的嫡亲舅舅,当今皇帝年纪尚轻,还未亲政,整个朝政大权尽数镇远侯手里,镇远侯可谓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眼前的这人,是镇远侯的小儿子?

  可镇远侯的儿子不在汴梁吃香喝辣的,扮作商队跑来雍州做甚?

  但不管目的是什么,却绝不可能主动上门来给他们白送钱。

  饶是清风寨众人再心大,这时也意识到了不对,纷纷怒目而视。

  穆瑛既惊且怒,气急之下从穆康手里夺回鞭子,想也不想地陈令甩过去:“你敢骗我?”

  第004章

  鞭子在即将甩到陈令脸上时,席香伸手抓住了鞭子,出声喝道:“瑛子!”

  穆瑛咬了咬唇,指着陈令道:“他说他是永安堂的二东家,我才把带他回来的。谁知,他竟是镇远侯的儿子,他……他骗我!”

  陈令被谢礼谦揭破身份也不慌,一脸无辜道:“我是镇远侯的儿子不假,但永安堂二东家的身份也是真,何来骗你之说。”

  穆瑛恨声道:“我原本就没打算要绑你们,是你故意提出用一万两要我们放人的我们才带你回来。你故意引我带你回寨子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话一问出口,穆瑛也觉得自己脑子不大灵光。

  镇远侯的儿子主动送上门来,除了剿匪,还能有什么目的?

  陈令道:“我不过是怕你们劫财后杀人灭口,情急之下想出来的自保法子,怎么就成我故意的?要不然,你看在我是镇远侯儿子的份上,现在放了我?”

  穆瑛一噎,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驳斥。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眼下不是追人问责的时候,而是这人她已经带回来了,现在要如何处理才妥善?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怒意,试图让自己冷静,胡乱想了片刻,低声问席香:“阿姐,现在这人该如何处置?要不然就把他放了?”

  清风寨众人都不是那等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以往从未有过打劫把人给劫回来的事,今天这是头一桩,因而就算知道这位陈三公子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来剿匪,她也不可能真把人剁了丢去喂山鹰。

  除了放人,穆瑛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席香摇了摇头,“不,先关着。”

  穆瑛一愣,“可是阿姐……”

  “你把人带回来时,他敞开眼睛都看着呢。”席香开口打断穆瑛的话。

  放是肯定要放的,但不是现在。

  穆瑛粗心大意没把人眼睛蒙上,这一路走回来,这人必定已经记住从山下进寨子的路,现在把人放了,只怕不出一个时辰,就领兵围上来了。

  思及此,席香看向陈令的目光徒然冷了下来,“你爹镇远侯,于我一家有救命之恩,看在你爹份上,你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害你。但你若有别的打算,我只能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了。”

  席香的父亲席一鸣曾为桂州守将,当年举家迁至汴梁,是因先帝正当壮年却忽然重病,当时还是小太子的当今圣上才五岁,而几位亲王正当壮年,妄想夺嫡上位。镇远候身为皇后的亲弟弟,自然站在先帝与小太子一派,而她爹却是战功显赫最得民心的景王心腹之一。

  只是景王终究没那个命,明明已经逼到先帝的一纸让位诏书,却因大喜而徒然笑死,手中的让位诏书还没捂热,就比重病中的先帝早一步归西了。

  这也是大梁建国两百年来唯一一个死因是笑死的王爷,众人措不及防,扔当时一触而发的紧张局势缓和了不少。

  最大的威胁景王没了后,先帝吊着一口气,硬是拖着重病之躯熬了三个月,总算把有谋反之心的几个亲兄弟,该赐死的赐死,打发去边远封地的打发,确定京中没人威胁到小太子的性命后,才放心地合眼走了。

  席香父亲身为景王心腹,景王死后,本该是头一拨下狱的,但不知为何镇远侯放了她爹,还安排人送她一家人离开汴梁。

  随父亲离开汴梁时,正是先帝驾崩,小太子登基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