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野即使身处劣势,也平静到不可思议,他观察着棘手的敌人找出它们的弱点,并在江与暮那一击解救中,获得了制作屏障的时间。
江与暮发现君在野站在火线之后,原本被咬伤的腿一切正常。
而庄伦坐在他身后不远处,脸色惨败,腿边有一大滩血迹。
“别恋战,封锁这个楼层。”江与暮站在原地,冷静地对君在野说。
君在野抬手,一团火光从作为屏障的火线中剥离,他并不是火系异能者,不能创造,只是夺取了对爆炸产生的火焰的控制权。
那团火焰悬浮在空气中,他柔声对江与暮说:“我掩护你,你过来。”
然而他面前的火线因为失去一部分而火光骤减,异形犬徘徊在火焰消亡处,企图越过,火线另一端骤然危急起来。
江与暮试探着抬起脚步,锋利的无法看清的金属丝瞬间割破了她腿前的皮肉,鲜血流出来又隐没于黑色长裤之中。
“你那边撑不了多久了,快走吧。”江与暮摇头说。
君在野一直观察着她,不正常的腿部动作,和她颈部的血痕,君在野看清后,神色大变,竟下意识地想要过去解救她。
“君在野。”江与暮眯起眼睛,不由得沉下声来:“想清楚你要做什么。”
庄伦缓慢地挪过去,拽住君在野的裤腿,仰着头小声说:“少爷,请保全你自己。”
“庄伦,我向你道个歉。”江与暮甚至还有心情调笑:“以前把你当小孩子了,没想到你比君在野还懂事。”
君在野的神色有一瞬间非常迷茫,家国、大局真的比自己喜欢的人还重要吗?
“走。”江与暮像下达最后通牒一般,只说了一个字。
君在野转身搀扶起庄伦,甚至没敢回头看一眼江与暮,一向从容矜贵的神情沾染上沧桑的阴影,他沉声对江与暮说:“求你撑一会儿,我一定回来。”
封锁楼层的权限存在于君在野手腕上的终端之中,他背着庄伦往楼下跑去,身后紧闭的大门内,江与暮松了口气。
她站在原地,条件反射一般想和零零说话,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东西。
“零啊,我是不是只能帮君在野到这里了?”江与暮在脑海中询问不会回答的零零,她后退一步,撞进一个硬朗的胸膛。
江与暮瞬间躲闪离开,发起攻击,她完全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一只有力的手掌拦腰把她抱回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男人哼笑道:“慌神了?再往前几公分,脑袋可保不住了。”
江与暮浑身僵硬,这个语调她再熟悉不过。
她缓慢地转过身,看到江越一改阴郁瑟缩的神色,细碎而长的刘海儿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温柔地望着她,眼里带着笑意。
“关予夺?”
江越无所谓地摊开手,打量了一下自己,轻笑:“像吗?”
外表没有丝毫相似之处,江与暮不会认错的是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他眼中的玩味和掠夺。
仿佛血液流速在降慢,肢体开始僵硬,江与暮对关予夺的惧怕刻在骨髓之中,也许还有未消磨完的爱意,裹杂着滔天恨意袭击她的理智。
风刃还未在空气中形成,气流的波动就被捕捉到。一把短刀凭空出现在江与暮颈边,在前进一寸,就能割断她的颈动脉。
“这具身体拥有金属系异能,我试了试,还挺有趣。”关予夺轻笑着上前,在江与暮唇边落下一个安抚性的吻,哑声说:“我们可以试试。”
前后受阻的江与暮无法动弹分毫,她知道激烈的感情在对战时毫无益处,仍冷笑着说:“我对这种十来岁的小崽子没兴趣。”
关予夺似乎很苦恼的样子,后退了一步陷入沉思。
“进入这个世界线的只是你的意识吧?你也没有能力把我从这里剥离出去?”江与暮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歪了歪头,问:“如果我死在这里,你还能找到我吗?”
关予夺神色平静中带着倨傲:“我拥有无限的时间,如果要找,总能找得到的。”
哈哈……这又是他因为无聊而创造出的游戏,江与暮觉得可笑,她问:“你身上也带着九维空间的系统?”
关予夺无可无不可地偏了偏头,江与暮一瞬间就判断出他正在和他脑海中的执行者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