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的影子极快地掠过,向江与暮扑来,容熔只来得及拽住她的胳膊把人往一边拽。尽管江与暮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压制住那只凶兽的行动,容熔还是被它坚硬的利爪所伤,数道抓痕出现在他侧面的肩膀上,血痕瞬间染红了衣服。
凶兽随即被枫隐抽调回的傀儡斩杀。
此时四下有车门开启的声音,想来是队员看到有人受伤而无法坐以待毙,枫隐冷声命令:“回车上,你们在外面也只有当口粮的份儿。”
因为容熔拉扯江与暮时用了十成的力气,两人纷纷倒在地上,容熔见危机解除后松了口气,对江与暮大吼:“跑出来还要人保护你!我不要命的吗!”
行行行,江与暮被他吼的耳鸣,又看到容熔吓得嘴唇都白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快要哭出来,江与暮只能动作温柔地把他拉起来并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一个“我”字还没有说完,容熔飞快地打断她:“要不是老大下了死命令,谁要保护你啊,我不是让你待在车里吗,你怎么不听我的呢!”
哦,原来那句“你敢下车试试?”是这个意思,江与暮想把他送回学校重新学语文。
枫隐走上前,动作就没有江与暮那么温柔了,他几乎是拎着容熔的衣领把他拎回车里的,后门打开,人扔进去,可能正好扔在了小金身上,容熔被吓得嗷嗷直叫。
“闭嘴。”枫隐冷声说。
江与暮跟着爬上车,把小金安排去了副驾驶的位置,小金盘了几圈后副驾驶的空间也正好够用。
再次出发时,是枫隐开车。江与暮从后视镜中能看到枫隐苍白的脸色很久没有好转,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容熔很快自食其力包扎好伤口,凑在驾驶室的椅背后,担心地问枫隐:“老大,刚才感觉你的能量衰弱了不少,是哪里的伤势出了问题吗?”
问完,还谴责地瞪了江与暮一眼,意思是伤都是你弄的。
江与暮没办法,这锅只能背了。
容熔问完也没指望枫隐能回答,毕竟枫隐从不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没成想,这次枫隐说了,他说:“我把千丝结给她了。”
容熔张大了嘴巴,一副受到了成吨伤害的表情。江与暮眼看着他先把目光投给小黑,又看了看小金,最后满是错愕的视线才落在自己身上。
江与暮确认般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没错,是我。”
“呜……”火红色头发的少年脸上惯有的嚣张神情褪得一干二净,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开口时声音可怜兮兮地快哭了:“为……为什么呀?”
江与暮被他逗笑了,心说我是抢了你爸爸吗?
枫隐在前头轻哼了一声,江与暮只当他不愿说话了。
容熔却从这一个单音节中脑补出一大串爱恨情仇,他在脑子里绕绕弯弯转了一大圈,得出的结论居然是:这个女人也许是我大嫂。
第五十一章
车队行进的第一天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舟车劳顿奔波了三天后,江与暮这具娇生惯养的身体开始发出警告。
江与暮发起了高烧,她半昏迷在车座上,气得直咬牙,她问零零:“昭歌不是从小生活很优越吗,为什么身体差成这样呢?这才走了几天啊……”
零零十分同情:“温室里的花朵就是这么不经风吹雨打。”
江与暮觉得骨头缝和肌肉疼的不得了,只想躺在平整温暖的大床上,灌下一整瓶退烧止疼药,好好睡一觉。实际情况是,后座上小金和小黑尽力蜷缩起自己,给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江与暮腾地方,然而空间依然逼仄。
江与暮难受的不行,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她闭着眼睛,心想赶紧昏过去得了。
“停车。”枫隐稍显冷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江与暮朦胧间听的不真切,还以为车队又行驶到了休整的地方,但她烧的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
忽然,一条热毛巾搭在了额头上,很多药片被放进嘴里,又有些水灌进来。
江与暮在末世里挣扎求生很久,很防备在意识不清醒时被灌进嘴里的东西,她下意识地抵触,却被人掐住下巴,扬起了脖颈。
唇上,一个同样柔软温热的触感传来,冰凉的水灌进喉咙里,缓解了她血液里的灼烧感。江与暮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枫隐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第一个动作就是把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