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咳了一声,“言归正传啊,我们现在谈案子。前日大兴街出了件人命官司,你们应该都有所耳闻吧?”
王翰等人自然有所耳闻,但薛琬却不知道程谨之说的是哪件。
萧然便道,“大兴街有家姚记成衣铺,赵掌柜的有一个小女儿,年方二八,据说很是聪慧可爱。但是前日傍晚,掌柜的女儿被发现死在了成衣铺的后巷子里。”
他顿了顿,脸色微微一变,“程大人接案之后就带我们几个去看过现场了,那位小赵姑娘的死状有些骇人。”
薛琬挑了挑眉,“你说说看,怎么骇人?”
一边问着,心里却在搜寻着前世所知道的案件,大兴街姚记成衣铺,好像有几分印象啊。
只不过时隔太久,仅凭一点印象是不够的,还需要有点辅助的东西来帮助她记起来。
萧然抿了抿唇,“小姚姑娘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但她却好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血一般,整个人都干枯了。”
作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汉,他当时看到尸体的时候,也是被震惊了,所以他尽量避免说得可怕,想要让薛琬稍微能接受一点。
是的,薛琬就算再厉害,也是个大姑娘,他忍不住就想要呵护她不被这些可怖之事所骇到。
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抽干了浑身的血液,那状况简直是太吓人了。至今说起,连他也忍不住有些不寒而栗呢。
薛琬的脸色果然有些变化,她惊讶地问道,“没有伤口,却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这么可怕的死状,她印象里确实是有一桩的。
但更可怕的还不是这个。
而是,她记得这是一桩连环杀人案。
薛琬想了想问道,“那程大人先前有没有遇到过相似的案件?”
她要确定大兴街这件是不是首发案件,因为印象里,这个连环杀人狂连续在皇城杀了四五人,才被抓获。
当时也是引起了莫大的恐慌的。
那个杀人犯的变态,比起后来的平少轩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程谨之摇头,“并没有啊。”
他皱了皱眉,“小弟,你何出此言?”
薛琬问道,“有没有问过,赵姑娘的父母有没有什么仇家?”
程谨之道,“问过了,掌柜的夫妇平日里乐善好施,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善人。他们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地读书,膝下唯独一个女儿承欢。平时并无任何仇怨。”
他顿了顿,“我们还走访了邻居,大家都对这家人风评很好。案发前后,也没有听说他们家里有什么不和或者矛盾。”
虽然对案子好无头绪,但基本的查案他还是都做了一遍。
赵姑娘才十六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平素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无仇家。
倒是自小就定了亲,但因为对方家里亲人过世还在孝期,得明年才完婚。
未来婆家又在外地,所以也没有情感方面的纠葛。
所以,程谨之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是仇杀和情杀了。
薛琬斟酌了一下,说道,“一般这种不常见的杀人方式,除非是有深仇大恨,否则,就要考虑一下杀人者是否是想要借此来夺人眼球,希望被更多的人关注到。”
她顿了顿,“这种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只能说是禽兽。禽兽既然是想要博得关注和目光,那自然是越轰动越好,最好能让人们感到恐慌。所以,通常不会只犯下一件案子。”
这么看来,这是杀人者的首案。
因为是太久远之前的记忆了,所以薛琬其实也只能记得个大概。
要不是这件连环杀人案太过耸人听闻,她可能连记得都未必,毕竟不是有关于她自己的事,她所留意到的还是有限。
她只记得,这个杀人者一共犯下了足有四五起案子,才被程谨之逮住。
既然赵姑娘是第一个,那么接下来只少还有三四名受害者!
薛琬脸色一变,“程大人,我觉得咱们得尽快破案,否则,可能会有更多的人会遭殃。”
她顿了顿,“能不能将此案的卷宗给我看一下?”
这么多天了,现场就算被保护起来,但肯定也与案发当时不一样了。
再说,她其实也不是真的探案天才,就算去了案发现场,也没有什么帮助。
反倒是这些卷宗,能让她或多或少多想起些什么。
程谨之求之不得,立刻将所有的卷宗递了过去,“你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