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剩下的钱,至少也能保证咱们接下来的两三年不用吃土!”
小花虽然高兴,但心里是有点犯嘀咕的。她总觉得小姐似乎对这盒子了若指掌,里面有什么,有多少钱小姐都知道,甚至还算好了这些钱的用项。
可是,这些年来她和小姐每日都在一处,几乎形影不离,小姐怎么就能背着她知道那么多事呢?
她怎么不知道乱葬岗里有个坑没有埋人,居然还藏了宝?她也不知道张老狗既不是个人,也不是条狗,而是只王八呀。
可是小姐什么都知道!
薛琬似乎看透了小花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许多事你有点想不通。想不明白,咱们就先不想嘛,先把能想通的整明白。”
她嘴角微翘,“来,把前几日我让你背的三不守则再背一遍!”
小花心想,小姐还真有闲情逸致,在乱葬岗的坟坑里给她来个突然袭击搞抽背,真的是……
不过她还条件反射地立定站好背了起来,“小姐吩咐不偷懒,小姐说话不反驳,小姐办事不怀疑。”
薛琬满意地点点头,“小花啊,书得背好,心里也要谨记,知道了吗?”
她将木盒子一把抛到了上面,然后正准备出坑打道回府,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以及男女放肆夸张的调笑声。
这大半夜的……
这种地方……
让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很快就近了,好巧不巧,马车居然就停在了张老狗的坟堆背面。
风大,帘动,影影绰绰露出车里的景象来。
男人将女人抱在怀中,一只手显然不怎么老实,引得女人发出阵阵娇喘,他一边将女人压在车壁上,一边对着车夫说,“老李,你去那边树下歇一会儿,一个时辰后再回来。”
那老李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十分熟稔地在耳朵里塞了棉花,一声不吭跑远了。
乱葬岗这种地方,虽说吓人,但对于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而言,似乎别有一番风情。
此刻,这男人就显然很是兴奋,他将怀中的女人罗衫褪去一半,饥渴难耐地道,“你这女妖精,折磨了我一路,这会儿到了我的地盘,还不乖乖地让我吃了你!”
趴在坑里的薛琬和小花,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种地方碰到这种事!
虽然黑灯瞎火的,但小花的脸还是“嗖”得一下通红了,她压低声音说,“哎哟我呸,这都是什么人啊,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那么禽兽……”
咦?不对!那男人说话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借着马车上的八角明灯,趴在坑里的薛琬和小花视线正正好直对马车,虽然灯光微弱,但她们两个处在黑暗中久了,视物倒也没有那么费力。
小花抬起头用力往外望去,在被风吹起的车帘缝隙中不算困难就看清了那男人的容貌。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差点就要喊出声来,“这不是……”
她的嘴被薛琬捂住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咿咿呀呀地将后半句话哼了出来,“这混蛋不是小姐的未婚夫婿永安伯府的世子林朝吗?我他丫的砍死他!”
第2章 劁猪
薛琬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不远处马车里那条发情的公狗是谁。
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林朝以斯文儒雅著称于世,年纪轻轻就入了翰林,文采出众,仪表堂堂,前途无量,在年轻儒生中地位很高,私下里还有个林君子的名号。
若不是他自小就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永安伯府的门槛恐怕要被踏破了。
然而,没有人知道,这个外表清风霁月的林君子,内里却是个再狂浪不过的好色之徒。
他偏爱风尘女子,因为只有她们才能满足他种种特殊的癖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也总有人愿意陪他玩这些“游戏”。
前世,薛琬从千机阁写着林朝名字的抽屉中打开他比城墙还厚的“猎艳记录”时,双手都是颤抖的。
册子里详尽地记录着林朝的每一次“艳遇”,时间地点人物,甚至还写下了每次的时长。
所以,薛琬一点都不吃惊会在这三更半夜的乱葬岗坟地看到他放纵的身影,听到他野鸭一般的嘶嚎。
只是林朝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前世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她懒得费心去记有关他的任何东西,以至于一时没有想到会在今夜以这样的方式隔世重逢。
半晌,薛琬眯了眯眼,忽然笑着对小花说,“想要他死有什么难的,但这样可能会有点麻烦。小花,我们来点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