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薛琬不敢接那牌子,因为她已经看到那牌子上刻的字,“京兆尹衙门特颁编外神捕”。
什么鬼……
名字长就算了,这称号也不伦不类的。
最关键的是,居然是个不值钱的铁牌,你哪怕是块银牌也好啊!
薛琬向后退了两步,“哎呀,这牌子太贵重了,在下不敢接啊。”
她向李舒泽求助地望了一眼,希望可以借助李丞相的威名将程谨之这“妄念”吓退。
李舒泽尴尬地咳了一声,“程大人,我说……君子有不强人所难之美,我觉得,既然萧小弟不愿意,大人还是莫要强求得好。”
他顿了顿,“何况这事情发生得太快,让人转不过弯来。要不然这样,大人容许萧小弟多考虑几日?”
程谨之隐晦地白了李舒泽一眼,心里想,这书呆子懂个屁,口口声声君子君子的,老子又不是君子。
不过,面上还是十分客气的,“李公子多虑了,萧小弟昨日帮我破了一个案子,这铁牌是我当时就应允的。”
他一脸正气凌然,“君子一诺千金,我若是不将铁牌交给他,那才是小人所为。”
薛琬白了白眼,更打定主意不能上这老狐狸的当。
若是她接了这牌子,以后恐怕就要整日在京兆尹衙门替这厚皮猪办事了,哪里还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不行,这可不行。
这辈子她连手握重权的千机司掌门人都不想当了,还会替一个小小的京兆府衙门做事?
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程谨之油盐不进,她好声好气说话不听,那就别怪她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了。
嗯,惹不起,可以躲。
不想继续啰嗦,那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正当她摩拳擦掌,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离开此地时,却忽然听到耳边程谨之奸笑一声。
“昨夜我进宫向陛下回禀杨奇案,也顺便与陛下提到了萧氏兄弟呢!这铁牌之事虽小,编外神捕也算不得正经当差,不过,有陛下首肯,每个月也能有十几两银子的俸银呢!”
钱是小钱,好歹也能喝几次酒,吃几顿肉了,上几次画舫,搂几夜花娘了。
为了加深诱惑,程谨之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这铁牌子不够气派,恐怕配不上萧小弟你那玉树临风的气质。”
他用力说道,“这样吧,牌子你先拿着,过两日我叫人重新打个金的给你送过去,以示我京兆府尹衙门对小弟你的重视。”
这么大块牌子,若是用黄金打,可得费不少钱。
但是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娘,若是能套住这位破案奇才,他老程就是出点血又能咋的?
不就是勒紧裤腰带少下两三年馆子嘛,他正好减肥!
薛琬心中微顿,“陛下首肯……”
若是能够搭上陛下这条线,那所有的事,似乎都可以迎刃而解。
还有半年,家中就要出那祸事了。
而父亲的冤屈之源头,却是陛下的嫉妒之心啊!
薛琬的脚步顿时停住,她转身笑着对程谨之说道,“程大哥的一片美意,小弟若是拒绝,岂不是辜负了咱们的兄弟之情?”
她飞快地将那铁牌子收入怀中,“现在我们就来谈谈这案子的关键吧。程大哥你看,死者坠落的姿势是这样的,自然坠亡的姿势一般都是那样的,这显然就是死亡之后再被人扔下来的……”
萧然和李舒泽对视一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前后态度判若两人的薛琬在程谨之面前侃侃而谈。
李舒泽小声地问,“萧大哥,你小弟喜欢黄金?”
萧然想了想,“没有谁不喜欢黄金吧?”
“那他是特别喜欢黄金?”
“没有谁不是特别喜欢黄金吧?”
“我的意思是,他刚才明明一点都不想和程大人啰嗦,一听到要给他金牌,就立刻……”
简直是换了个人啊!
这态度的转变,让他有些不怎么适应啊。
难道,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可是萧家小弟看气质看打扮都不是那种贪图钱财拜金势力之人啊,他怎么就……
萧然叹口气说,“然弟你有所不知,我小弟他小时候遭山贼绑票过,山贼向家里要了两箱黄金,也不肯放他走。”
他顿了顿,“他跟着山贼逃避官府追捕,就被藏在了装黄金的棺木里,每日都枕着黄金睡觉。后来,虽然被家里救回来,可是却落下了一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