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你师傅究竟是什么门派?”从他上了烟霞山结识烟淼之后,夜倾桓便一直觉得她是一个谜!
明明她是活的那么纯粹简单的一个人,轻易相信所有人说的话,也从来不用假话去欺骗搪塞别人,可就是令人觉得她异常的神秘。
从两人相识开始至如今,夜倾桓便发现,不管他问什么,只要是能说的,烟淼定然都不会遮遮掩掩。
而倘或真的不能同他讲起,便也定然会言简意赅的拒绝,绝不拖泥带水。
谁知烟淼听他如此一问,却是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门派?
她从未听师傅说起过,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门何派。
仔细想想,虽然她与师傅师徒相称,但是事实上,却情同母女,她从小被师傅捡回了烟霞山,便一直带在她的身边。
只是随着她渐渐长大开始说话,师傅便因为这称呼犯了难,是以方才最终定了师徒的关系。
何况她也的确教了自己许多武艺,这一声师傅倒是也没错!
“也不知道?”虽然觉得有些惊讶,但是夜倾桓觉得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
凭着烟淼那个个性跳脱的师傅,也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不知道!”
果然!
说不清楚为什么,夜倾桓心中就是有这种感觉,觉得依照着烟淼她师傅的性格,想来会做出什么皆是不算意外了。
“师傅从未说起过我们的门派是什么,只言她当年寻死之际被师祖救了下来带上了山,后来师祖驾鹤之后,她又在山下捡到了尚在襁褓中的我。”
这般想来的话,她们倒的确不算是一个门派,反而像是人贩子?!
闻言,夜倾桓不禁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心中也算是大致明白了这些情况。
看来并非全然是她们足够神秘,而是她们本就无门无派,是以江湖中的人对她们知之甚少。
如此说来的话,或许一开始烟淼的师祖就并非是打算要将自己的武学发扬光大,而是想要随意找一座荒山隐世而居。
至于后来会收留烟淼的师傅,也许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那你师叔呢?”
她师傅是寻死之际被救,那她师叔又是如何投到她师祖门下的?
“听师傅说,当年是她无意间在山下偶遇了晕倒的师叔,因着瞧她容貌不凡,便将她带回了烟霞山。”
听闻烟淼的话,夜倾桓一瞬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道是因为容貌不凡方才被带回山上的那若是长相其貌不扬的话,是不是她师傅就要置之不理了?!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一出来,夜倾桓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你是为何被带上山的?”
之前听她说起,是尚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她师傅带回了烟霞山,那么小的孩子,难道也是根据她的容貌长相吗?
“师傅说,当日捡到我的时候,包裹里有许多的金银珠宝,她不好直接拿了我的东西又对我置之不理,这才一并将我救走的!”
夜倾桓:“”
怎么说呢觉得有些在意料之中!
方才听她说她师祖是被她师傅气死的,夜倾桓还以为是玩笑话,眼下一想,却是有忽然觉得像是真的了。
有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徒弟,看来她师祖也定然不是人间凡品!
“那你师叔是一个怎样的人?”
说不好心中是怎样的想法,可是看着墓碑旁的那一棵桃花树,夜倾桓的心中便觉得无比亲切。
曾几何时,云华宫外也是种着成片的桃花林,每到暮春三月的时候,宫中遍地皆是翩飞的桃花瓣。
有时见宫女们会唯恐主子怪罪而将满地的花瓣扫去,可是母妃每每见到,却都会出言制止。
如此花瓣纷飞的季节,便是要满地残红才可见春之将尽,倘或均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却哪里还有一丝人气儿呢!
何况即便是要清扫,也该一并倒在桃林中,花与树同在,虽已飘落,但仍能相伴,日久不过随土化了,依旧干净。
所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想来大抵如此。
闻言,烟淼皱眉想了想,随后方才说道,“听师傅说,那是一位极为完美的女子。”
“听说?”怎地她竟是没有见过她师叔吗?!
“师傅捡我上山的时候,师叔便已经不在烟霞山了。”是以她从未见过她,再后来便是听闻了她离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