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儿如今倒是极喜爱与他一起,两人一大一小,模样实在是愈发的相像。
“何事?”见是慕青冉过来找他,夜倾辰本是有心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可是忽然感受到自己怀中的这个小人,便顿时觉得没有方才瞧着那般可爱了。
比起他的儿子,他更喜欢抱着他的青冉!
“后角门的那个乞丐,不如先不要理会了”或许他是疯疯傻傻的一个人也说不定,即便他是真的背后有人指使,可也总要是先看看他有何行动才是。
更重要的是,她听墨琀的意思是,地宫之人眼下不全,否则的话,合力倒是可以确保能取他性命!
既是如此,何苦现在让他们几人去冒险,那人也是无甚举动,倒不如再等一等。
而且流鸢的话,她也仔细想了想,恐这人是大有来历,还是要再观望一番!
“地宫之人降他不住?”听慕青冉提起那名乞丐,夜倾辰的眸中忽然划过一抹冷意。
“听墨琀说,他轻功极好,不与人交手,只一味的逃窜!”待到他们放弃追捕他,他便又自己默默回了王府的后角门继续蹲守,竟像是刻意戏弄人一般。
“青冉如何看?”
“王爷可曾听过‘桃花庵歌’?”见夜倾辰问她的想法,慕青冉却是不答反问道。
闻言,夜倾辰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即便他自认是杂学旁记,但是青冉口中之言,他却是未曾听闻。
慕青冉见此,却是声音愈加轻柔的同他说道,“这是临水的一位老先人所作,我初时听闻,便觉得很有妙趣。”
话落,书房之中,便听到慕青冉温柔沉静的声音缓缓响起。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听完慕青冉所言之后,夜倾辰会心有所想便也罢了,偏偏连夜安陌也是眸光不眨的望着慕青冉,专注的眼神,竟像是他也听懂了一般。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夜倾辰仔细的品味着这一局诗,却是只觉得意境悠远,想到如今的情况,心下便也明了了慕青冉的打算。
“这是何人所创?”怪不得他此前一直未曾听闻,原是临水民间流传的“歌谣”!
“老先人名唤陈正之!”他曾与沈太傅是旧相识,二人脾气秉性极为相投,是以慕青冉对他的一些创作和思想,也自小便是多有体悟。
陈正之!
“便是将青冉比作‘文曲仙子’的那一位吗?”若说是“桃花庵歌”他未必知道,但是当年遍传临水的那首有关青冉的诗,他倒是闻之未忘。
“正是!”听他说起那首诗,慕青冉却是不禁有些羞涩的一笑。
那原是老先生一时兴起写下的,只是后来不知是被何人传了出去,这才闹得人尽皆知。
外祖父还因为这件事情,气的好几天不曾搭理过他,只道是因着他的几句话,便将小小年纪的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不过现在想想,却是觉得恍若昨日,幡然梦醒,才忽然发现原来一切都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二人正在说着话,不想紫鸢的声音轻轻的在外面响起,只道是玲珑坊的娟娘来了!
闻言,慕青冉便也不再打扰夜倾辰,左右她过来就是为了同他说那名乞丐的事情,既是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便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她对此事的看法,便是如同那首诗歌一般,想来他会明白的!
眼下还是先考虑过几日陛下的生辰,靖安王府要送什么样的贺礼要紧!
她特意命墨锦请了玲珑坊的管事来,便是心中有个打算,准备别出心裁的送份不一样的贺礼进宫。
倒并非是想要刻意讨陛下的欢心,毕竟夜倾辰的身份摆在那,即便什么都不做,陛下心中也是明白的。
但是架不住还有旁的人要应付!
陛下已经是身居高位的人,便是送座金山,只怕他也是不在意的。而且比起谁送的贺礼更为贵重,倒是不如看看谁拿的出手的东西更加的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