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则,此前听闻楚轩的意思,便是有意让他再去试探宋祁一番,如今倒是刚好可以借此机会。
既能看看他是否忠心,又能瞧瞧他的智谋和手段,倒是难得这样的好机会。
靖安王府
陛下寿宴已过,宫中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完全传到百姓的耳中,毕竟事关北朐的余孽,未免闹得人心惶惶,朝臣们也是难得保持一致的对此事保持沉默。
但是仍有一些眼尖的人发现,大皇子似乎仍旧在被陛下禁足,即便是参加了宫宴,也丝毫没有被放出来的迹象。
而这群所谓“眼尖”的人中,便包括了严家的家主——严权!
他从搬进丰鄰城开始,便靠上了大皇子这棵大树,虽然之前因为严世聪的事情与锦乡候闹得不是很愉快,但是如今锦乡候府败落,连大皇子妃也殁了,一时间只剩下锦乡候一人守着一座空荡荡的侯府,已是名存实亡了。
相比之下,倒是严家的生意做得更加的风生水起,因为夜倾瑄的缘故,严权在这圈里也算是吃的开。
对于朝廷中的一些事情,或许别的商家不知道,但是他倒是会先洞悉一些消息。比如这一次宫宴的事情,大皇子进献陛下的那幅画,据闻与靖安王妃放在玲珑坊的那幅江山万年图极为相似,倒也不知是真是假。
毕竟靖安王妃的那幅画,世人也只是听说,但却是未曾见过,是以众人也不敢轻易断言。
这一日的商会之后,娟娘不经意间听到旁人说起了之前的事情,却是不禁有些奇怪。
王妃的江山万年图与大皇子的画有些相似?!
听闻这句话的时候,娟娘的第一反应便是玲珑坊中的那幅画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她每日都会去查看,那幅画一直完完好好的挂在她的绣房中,旁人并不能轻易的瞧见。
除非
想到什么,娟娘不再过多停留,只匆忙赶回了玲珑坊。
慧娘看到神色匆匆的娟娘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却是不禁有些奇怪,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想到什么,她便也转身跟着娟娘而去,却是并没有同她一起进到绣房之中,而是远远的在门外等候。
直到看到娟娘脸色稍安的从里面出来,慧娘方才迎了上去,“可是发生了何事?”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娟娘这般神色匆匆的样子,让她也不免跟着有些担忧。
“无碍,想来是我多想了”说着,娟娘安抚似的朝着慧娘笑了笑。
这幅画可是还要送还靖安王府的!
说起来,娟娘心中也是不懂,王妃为何要让她大张旗鼓的绣这样一幅巨作,明明不可能在规定的期限内完工。
谁知后来王妃身边的紫鸢姑娘便私下里带着另外一幅画来了玲珑坊,只叮嘱她务必要保证绝无一人知晓此事,而且必须是她亲手掌绣!
现在想来这整件事情都透露着古怪!
“娟娘娟娘!”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有些出神的样子,慧娘不觉伸手推了推她。
“嗯?何事?”
“我觉得芸娘最近有些不对劲儿!”想了半晌,慧娘方才斟酌着开口说道。
闻言,娟娘却是整个人都不禁一愣,随后神色有些震惊的望着慧娘。
“她怎么了?”芸娘是她们这群女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素日便是不谙世事的样子,很是天真烂漫。
是以她们坊中的女子大多极为照顾她,都将她当成是亲妹妹一般,眼下一听慧娘说起有关她的事情,娟娘的眼中便不免有些担忧。
“我前几日,见到她同柳公子走的极为亲近”话已至此,慧娘便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她们都是过来人,这样的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何况娟娘素来都是聪明的,定然能领会她的言外之意。
柳公子!
听慧娘说起这人,娟娘便整个人都是一惊!
她是已经成过婚的女子,如何不明白慧娘的弦外之音,说的好听些,是两人走到有些亲近,说的不好的,只怕芸娘都已经做出什么失了名节的事情了!
这话倘或是换成了别人同她讲,娟娘或许还会认为是她们在背后乱嚼舌根,可是慧娘她却是相信她不会的。
她素来便是个老成持重的人,在玲珑坊中与她相伴多年,从来都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极少去关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一次想来也是她无意间知道的。
“我知道了,找到机会我会叮嘱一下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