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振的喘息有点急促,他现在有点摸不透老板的意思,从他的语气里可是听不出分毫的喜怒,“陆总,都是我的失职,我不该让这样的新闻图片出现在报纸上。”
又是沉默,良久他再度开口,“你出去吧。”
邢振终于松了口气,应了一声后赶紧退了房间,只要是遇到和陶然有关的事,他就开始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怒了老板。
林百川再次见到陶然是在两周后。
那天他从后门进了别墅后,佣人芳芳告诉他,小姐在前院的草坪上拉小提琴。
他没有去前院打扰,直接来到二楼的露台,这里比三楼的露台看的更真切一些,仿佛她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悠扬又略带哀愁的琴音传来,还是那首《天空之城》。她陶醉在自己的音乐里,闭着眼睛,随着小提琴的节奏,赤脚在草坪上翩翩起舞,舞姿说不上优美,却也是动人的。
散落在绿色草坪上的白色高跟鞋,还有她红色的长裙,墨黑如丝的及腰长发,别有韵味的活色生香图,微风拂过来,吹乱了的还有人心。
一曲终于完毕,她听到了一阵掌声,随着声音看去,林百川倾着上半身趴在露台上,两只手掌还在交握成鼓掌的姿势,缱倦慵懒。
陶然没想到他还敢再来,胆子还真不小。她把琴弓咬在嘴里,腾出一只手朝他勾勾手指头。
☆、第六章
他自然是要下去的,还顺手带上了一份大礼。
几分钟后他来到前院,身后跟着陶然的几个保镖,那些保镖手里正抬着她的钢琴。她一直觉得家里有保镖是件多余的事,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有用武之地的,比如,抬钢琴。
她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拿着琴弓毫无节奏的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拍打,“要与我一起演奏?”
“不是都看见了吗?”
林百川调好了琴凳的高度,试了几个琴音,坐在黑色的三角钢琴前,所有的记忆扑面而来,不停在他脑海里放映。他看向她,“还是刚刚那首曲子吧。”
她点点头。钢琴与小提琴共同演绎这首曲子,对她,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记忆仿佛有些模糊。
他俩的这场音乐盛宴里,本以为只有他们自己既是表演者又是观众,可是隔壁的摄影家却用相机记录了这唯美的画面。
结束后,她很难得赏了他一句算是赞美之词,“还不错嘛,你也喜欢这首曲子?”
他站起身,“十年前就喜欢。”
她饶有兴趣的问道,“十年前你多大?”
“二十二。”
恩,那时还挺年轻的,小鲜肉一枚,她心情很好的来了句,“那年我十六岁。”
他莫名的说着,“我知道。”
陶然也没在意,大概是丹尼尔跟他说过她今年二十六岁,减去十年,可不就是十六岁。她收起小提琴,“那年我第一次和我的偶像同台演出,激动的不行,演奏的就是这首曲子。
他没说话,替她拿过小提琴转身走向别墅。她斜了他一眼,真是没教养的家伙,总是无视别人的感受。
陶然刚来到别墅的客厅,就接到了一个来自京城的电话,她的极品男闺蜜,“今儿怎么有空想起我的?”她到厨房找了一盒酸奶,将吸管□□去,嘶拉嘶拉的喝起来。
“为什么每次打电话给你,你都在喝酸奶?”电话那端抱怨。
她的话里夹杂着笑意,“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老是专挑我喝酸奶的时间打过来。”
“我这段时间很忙,没空过去看你了。”
陶然躺在沙发上,悠哉的喝着酸奶,“正好,我也不想看到你。”
“......陶然,你那张嘴很欠撕,你知不知道?”
“呵呵,不知道。”
沉默片刻,他言归正传,“想请你帮个忙。”
“哟,还客气上了,说。”
电话那边很虔诚的商量语气,“我一个女性朋友,是个画家,也有些才华,准备自立门户开个工作室,入个股,怎么样?”
她突然坐起身,八卦兮兮的问道,“有没有上过床?”
“......”她不能好好说话了是吧?他隐忍着,“没。”
“等你泡到手之后,我是不是就可以撤股了?”
“陶然,我正在跟你说正经事呢!”
她哈哈笑出了声,“季扬,咱俩打小时就床挨着床,你在幼儿园调戏女生的事我至今记忆犹新,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