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警队去盘查文物所谓老专家心疼得老泪纵横。
“你看看,这大虞朝的壁画,楚朝的纺织品,梁朝的古籍,还有南北夏的铁器。全都因为没有好好保存,全都氧化成什么样子了!还一被裁减了,卖掉了一半!损失太大了!”
“如果能一出土就好好保护起来,能填补我国历史上多少空白啊!咱们的子孙后代看到的,也仅仅是照片,而是灿烂葳蕤的实物了!”
这次苏暖是让警方发的微博,内容是:
“因为盗墓,你一辈子也没机会见到这些文物的真面目,这些甚至已不属于你的国家。而本来,它们应该安然沉睡在博物馆里,以华美无双的姿态,等你们欣赏。”
博物馆也趁机做了专题,一方面宣传现有国宝,吸引民众去博物馆观展,另一方面,痛斥因为盗墓贼的贩卖,流失国外的文物。社会富足之后,更多的人走进博物馆,藏品更能引起网民的情绪共鸣。
博物馆的藏品是属于大众的,是可参观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不属于任何个人,那就是属于全体公民,每个人都是它的拥有者。这和被盗之后、被富豪藏在豪宅里的文物,差别巨大。
这世界,只要跟富豪有关的东西,都能戳到人的痛点。
而身为富豪却还偷他人的东西,将民族的文物卖给外国人,就足以点燃太多情绪。经过种种努力,博物馆和警方打了个漂亮的舆论仗,将廖开瀚彻彻底底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当廖开瀚被判刑的新闻被报道,薄依瑾长长地松了口气:“终于判刑了,可累坏我了。他的亲属太能作妖了,自己干了伤天害理的坏事,还整天就想用舆论绑架法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苏暖笑吟吟地看着她,问道:“对了,这段时间你都在我这里帮忙,薄家怎么样了?”
提到薄家,薄依瑾自然一阵黯然,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在苏暖身边工作一段时间,她已经明白,有些事既然无法更改,那就让自己更好,让即将离开的人放心。
“伯父伯母的病,我们急也没用,只能交给医生,相信医生。我哥也说,鼓励他们面对疾病,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比什么都强。公司在我哥的努力下,也恢复了元气。”
薄依瑾说着便笑了:“算是因祸得福吧,原本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哥,觉得集团交到我哥手里,就败了。现在,我哥撑过了危机,也在公司里培养了自己的人。我在这件事里学会了很多应对舆论的方法,我跟我哥商量了,他很支持我在薄家集团下边开一家子公司,专门做公关的。”
“这很好啊。”苏暖安慰道,“我看过薄钧的命格,他不是父母早逝的命格,薄先生和薄太太或许会常年缠绵病榻,但绝不会在近几年内去世。”
“常年缠绵病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我伯父当了三十多年的总裁,发号施令惯了,我伯母又常年被人捧着。住院,听医生的话,被病魔折磨,几乎仰人鼻息地生活,对他们来说或许会生不如死。但是,他们终究会明白,活着,就还有希望。”
薄依瑾说完,忽然发现苏暖用一种似乎吃惊又仿佛欣慰的目光看着她,脸上便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苏暖姐,你干嘛这样看我?”
“觉得你一下子长大了。”苏暖掐指算了算,“这才两个月,你就好像从一个天真的少女,变成了成熟优雅的女性。妹子,你自信从容的样子,真好看。”
薄依瑾的脸色越发不好意思:“苏暖姐,这得多谢谢你。这段时间跟在你身边,协助你工作,我看到不管什么人都对你很尊敬。当然,我知道这背后有北宸哥的功劳,那些看钱的人,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巴结你。但警察和学者们,却是出于你的人品和能力。苏暖姐,你让我知道,女性在社会上也可以有地位,获得所有人的尊重,只要你有钱、有能力、有事业。”
“我以前就想着遇到自己人生的男主角,结婚,甜甜蜜蜜一辈子。但是我没有想过,除了感情流,还有事业流。我要努力,当自己人生的女主角!”
“你有这个觉悟,一定可以的!”苏暖由衷地夸奖,心里松了口气。
沈北宸交给她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她终于成功开导了薄依瑾这个天真大小姐。但另一个顽固,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开窍呢?
薄依瑾顺着苏暖的目光看去,落在认真看文物的柴荣身上。她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轻声说:“除了你之外,我也想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