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她喝多了动作还那么快,分毫不差的就能取人性命。可他哪里知道,这种取刀动作,根本就是钟岭潜意识里的习惯动作。
若非如此,大概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喝的差不多,最后周宴把小吃吃光,钟岭把酒喝了个七七八八。
没想到第一次正儿八经喝酒,就玩儿的这么大。
周宴把人搀扶到车上,打算直接送她回家。
得,本来还想着开导几句,啥也没干成。
钟岭刚开始还算消停,片刻以后,淡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钊哥哥。”
周宴附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顿,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哎。”
结果她像没听见似的,又喊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真的喊他。
周宴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她靠在座位上,动也没有动过,只有两片唇上下轻轻动了动。
“你没死,真的很好……其实从重遇后,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好像有很多很多话说。”
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不想回忆过去,更不想煽情。但是能重新遇见他,心里真的特别的开心。
“你比我幸运,逃跑了,可以重新开始。”
而她呢,在组织里呆了十几年,硬生生的被训练成了一个麻木不仁的杀人工具,如果当初她也能逃出去,那一切都会不一样。
不会遇见路战,不会被他轻贱到泥里。
抱怨吗?
无可抱怨。
迷迷糊糊间,有个声音从前面传来,真又不真,“所以即使他这么对你,你还是一样义无反顾,死心塌地吗?”
钟岭扯了扯嘴角,哼笑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有没有回答。
又回答了什么。
第62章 路先生想检查什么?
隔天一早,钟岭一睁眼,是躺在自己家床上。
她昨天虽然喝得有点多,意识有点不清楚,但是不至于到断篇儿那个地步,后面是周宴把她送回来的。
一起身,脑袋疼的像要裂开,真有点那个宿醉的难受劲儿。
她抬手捶了两下,略有所缓和,下床开门出去,沈飞正端着早餐从厨房往餐桌走,听到脚步声,抬眸看过来。
“艾玛岭子,醒了啊?”他说着屁颠儿屁颠儿的迎上来,到她旁边,“难受不?”
钟岭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
沈飞又堆着笑脸,“饿不?想吐不?我扶你去洗手间啊?”
“……”钟岭瞅着他,打量了几秒钟,试探性的问道,“你有病?”
一大早的一副奴才相,非奸即盗的样子。
沈飞闻言只是讪讪发笑,也不气恼,满嘴应着,“是是是,我有病!”
“……”钟岭有点摸不着头脑,又张嘴问了句,“是我昨儿晚上说过什么了?”
什么真情流露啥的了?
沈飞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自己的觉悟!”
钟岭懒得再问,爱咋咋地,没再纠结,去洗手间洗脸刷牙。
不过虽然喝的有点多了,但倒是一宿睡的挺好。
吃过早饭,时间差不多,她就出门接路战了,诡异的是……沈飞居然还给她带了个饭盒,两菜一饭。
对应以上种种行为,钟岭觉得按照套路来分析,只有一种可能性,沈飞可能得绝症了。
比如缺的心眼子太多,补不上了。
准备晚上回家再盘问。
路战已经等在大门口,车一停,他便抬腿上来,钟岭照常问好,“路先生,早。”
说完便掉头行驶。
路战刚把公事包放到一边,一股味道钻进鼻子里,他皱眉问道,“你喝酒了?”
钟岭昨晚上就靠在他坐的那个位置,虽然经过了一宿,但是多多少少还有点味道,路战本来又是个久经酒场的人,很容易就能闻出来。
钟岭摁了下按钮,车窗开了小缝儿,她才又回了句,“喝了。”
路战凝视她的背影,神色微顿,“你不是不喝酒?”
钟岭手在方向盘上,平稳驾驶,语气状似无意,“开心就喝了。”
按照路战平常里的尿性,是肯定不会追问这种闲事儿的,不过他很好奇……多开心的事儿能让她高兴到喝酒?这个味道闻着,还没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