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象自己原本也许是要回家的,精神恍惚,就这么开到了这儿。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阵汽车鸣笛声在别墅区的尽头响了两下,钟岭下意识觉得是路战回来了。
片刻后,车子果然停在了路家门口。
路战下车来,隔着车窗玻璃,跟白苏苏说了声再见。
车子离去,他转身走到大门前,却鬼使神差的往拐角处看了一眼,月光下隐隐有点烟雾飘过,他试探着喊了一声,“钟岭?”
钟岭没有应声,她甚至还又往拐角处挤了挤,憋着呼吸。
路战朝这边走了两步,从兜里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往里照了照,一下子就看到了躲在夹缝里,都快挤成饼的人。
他皱眉,又喊一声,“滚出来。”
然后钟岭就滚出来,到了他身边,“路先生……”
她有些拘谨,是被人抓包的那种尴尬。
路战打量她一眼,衣服还是分开时的衣服,应该是没有回去过。
“大半夜躲这儿,打算等着杀我?”
钟岭闻言,赶忙摇了摇头,辩解道,“不是,我马上走。”
她说着还真拔腿就要走,脚还没抬起来呢,路战又在旁边呵斥一声,“逗我玩儿呢?”
一句话不说藏他家门口,一句话不说又要跑?这么便宜?
拿他当傻子打发呢?
钟岭侧过来的身子又侧了回去,瞬间更觉得尴尬了,“没有……”
路战看着她,不说话。
就看看她能挺到什么时候再吱声儿。
钟岭见多肯定是躲不过了,咬了咬牙,手指攥紧,抬起头来看他,“其实,我有事想问你。”
路战斜睨了旁边的路灯一眼,理理袖口,状似随意地吐出一个字,“问。”
大半夜不睡觉,他倒要听听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想问问你跟白小姐是……情侣关系吗?”钟岭说完,刚才还有点慌乱的心跳,一下子平静下来。
路战轻轻勾着唇角看她,静默几秒,才道,“关你什么事?”
钟岭就知道会得到这种答案,因为路战不喜欢她打听他的私事,所以一向是,只要他说这句话,就代表着,这个问题可以闭嘴了。
但是她已经等到了现在,问都问出口了,如果不继续,那就是傻逼了。
死就死。
“关不关我的事,你回答完了我就知道了。”她目光直视着路战,望进他的眼睛里,执着不动。
路战见她的样子,不答,反问一句,“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钟岭,“……”
他这跟上一句有什么区别?等于没回答啊!
“路先生,你别绕弯子,我要听是或不是。”这关系到后面的话她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路战闻言倒是一愣,她今天挺硬气啊,挑挑眉,“你要听?我还不要回答呢。”
什么时候她翻身农奴把歌唱,要压到他头上当家作主了?
钟岭抿了抿唇角,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旋即自顾自地说,“那我就当你说不是了。”
路战,“……”
钟岭目光依然直视他,理了理思绪,一字一字慢慢说道,“就是,你那天去帮我去处理尸体,我上了出租车以后就一直想跑回去,这么多年以来那是我情绪最激烈的一次,当时脑子除了你和那三个字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犹豫了好多天,琢磨是应该一如既往的这么守着你算了,还是豁出去问一声,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好呢?”
死心或者有希望。
都好过藏在心里,不明不白。
她脾气里,只能容得是或不是。
钟岭的话顿了顿,见路战神色不变,便继续道,“白小姐长得漂亮,家世好,青春靓丽,与你怎么看怎么相当。”
“但是你既然没跟她在一起,那我还是想问一句。”她低头缓了缓,捏着手指低声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路战听完她叽里呱啦的一通,前面本来还不知道她到底要表达什么,到了最后一句急转直下,问,她怎么样?
他咂摸了一会儿这句话,心下了然过来,神色顿时有些僵硬,“我觉得你胆子挺大。”
“……”钟岭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没表达清楚?让他误会成了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