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岭,“……”
他真是胆大包天了。
“你喝多了。”她俯身靠近沈飞,低声劝道,路战可不是惯着他的人。
惹毛了他就完了。
沈飞本来就对他意见多,又见钟岭明摆着替他说话,就越看越不顺眼,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是啊,我喝多了,他还敢打我是怎的?”
路战在桌子底下伸了伸腿,一脸好脾气,开口温和,“那不能,你继续。”
反正呆的无聊,全当解闷儿了。
沈飞闻言,瞬间拉开架势,一副准备敞开了说的样子,脚面忽然传来一下闷痛,他疼的龇牙,转脸就看向对面的钟岭。
“你要踩死我啊!”
钟岭眼神警告,你再说,那就踩死你。
沈飞醉的再厉害,也知道顾及着点儿她的面子里子,索性摆了摆手道,“算了,只要以后你好好对待我们家岭子,以前的事情我可以跟你既往不咎。”
路战这边还没表态呢,周宴坐在一旁先开了口,“怎么?路总对她不好?”
沈飞煞有介事的点头。
总是将她置于险境,大呼小叫,拉着个大冰块脸,好个屁啊!
钟岭轻咳一声,皱眉看了沈飞一眼,侧过脸对周宴说,“别听他胡说八道。”
都是一些份内事,真的用不着说好或者不好来衡量。
而且以老板的身份来说,其实路战对她不错了。
周宴端起面前的酒杯,啜了一口,问道一句,“钟岭,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行?”
钟岭几乎毫不迟疑的就回答一声,“没有。”
周宴不死心的又说,“最近警队在招编外教练,以你的身手……”
他话未说完,路战沉冷看向他,冷眸微眯,“挖墙脚挖到我头上了?”
还当着他的面,他现在是死了吗?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周宴也才开口跟他说了句话,“路总财大气粗,换一个保镖照样好用。”
路战压了口酒,“我这个人念旧。”说完抬了抬眼皮子,看了一眼周宴,“不过你们局里闲成这样吗?都有空出来说三道四的了。”
活跟个老娘们儿似的!
周宴闻言,鼻腔里哼了一声,“别人的事情我也懒得逼逼,钟岭的话,我义不容辞。“钟岭坐在一边,悄无声息,跟看戏似的,一语不发。
几不可见的,嘴角微微弯了弯,不过迅速收拢了回来。
路战沉吟半晌,微微弯了弯眸,耻笑一声,“怎么的,还要上到山下火海?”
还义不容辞,钟岭需要他义不容辞个屁啊!转而想起,不对,这警察什么身份啊??
“你谁啊?跟她很熟吗?”
周宴被一句,你谁啊,问的一点立场没有了,急躁的蹭的站起身来,脱口而出,“我是……”
他还没说完,被钟岭一把拉住,眸子里微微动了动,示意不要多言,然后转头看向路战,“路先生,周警官是我的好朋友。”
路战虽然救了她,也知道她大概什么背景,但是从没有当面说过这事儿。
她没说。
他也没问过。
这是最基本的默契。
眼下周宴要是说多了什么,难免让他起不必要的疑心。
钟岭说完,周宴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他索性就说了声先回去了。
沈飞还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
钟岭随在身后,跟了上去,“我送你。”
两人一路到了楼下,周宴已经平复了情绪,这才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来。
长条的绒盒,宝蓝色,钟岭没伸手。
周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塞到她怀里,“生日快乐。”
钟岭有些为难,想再送回去,他又开了口,玩笑似的,“为了感谢我,不抱我一下吗?”
她一愣,刚要拒绝,身后响起缓慢的脚步声,皮鞋在陈旧的楼道里,踩的咚咚咚的闷响。
是路战。
原本拒绝的话倏地咽了回去,然后钟岭往前探身,直接抱上了周宴。
周宴,“……”
送走了人,钟岭转身准备上楼,一转身,就看到了路战站在后边儿,她面上故作惊讶。
“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