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婚宴上,洛水神女不但没答应,还用手中折扇狠狠给了他一下呢!”
“想来她是学了斯何上神一身骄傲的性子。”老仙翁苦笑。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守住自己的骄傲。
他饮下一大口茶,恍惚间又想起那个潇洒肆意的女子。
“小家伙,你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斯何上神,这小仙官失手砸了给您的贡品…”
“不过一件贡品罢了,值得你大动干戈这一百刑杖下去,他还能有命在?再有,真是他摔了贡品”
“上神…”
“我都不计较了,还需你在这里啰嗦?”
“是…”
“小家伙,下回做事,可要当心些。”记忆里的女子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老仙翁想,今日明明没有喝酒,偏偏却有些醉了。
凤族,最大的那棵梧桐树上便是凤扶摇的洞府。凤兮被衣知雪顺手扔给了他爹凤王,大人说话,小孩子就不要掺和了。
“凤兄,你这些年可是懈怠了,竟连一条小蛇也打不过了。”衣知雪放开他,调笑道。
打量了一下四周,衣知雪有些奇怪:“咦,你这洞府什么时候换的装修,变得这样寡淡龙九幽那家伙呢?平日不是和你寸步不离吗?”
凤扶摇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犹疑道:“阿雪…”
“嗯”衣知雪看着他,“有话直说便是,你我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凤扶摇心知不可能瞒她一世,与其让她从别人口中知道,不如自己告诉她。他狠了狠心:“你且听我说……你家上神……”
“什么”
“她……陨落了!”
衣知雪脸上的笑收了起来,“你说什么!”
“千年前,斯何就死了!”凤扶摇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不可能!”衣知雪想也不想地就反驳。“天下之间,除了天君、魔君能与我家上神一战,旁的不过蝼蚁罢了!”
“害死她的就是天君!”凤扶摇咬牙道,“戮神台上,他亲自折断她的双腿,九九八十一道戮神鞭,叫她神魂俱散!”
衣知雪踉跄着后退一步,“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
“我何必骗你洛水河已是无主之地,洛水宫人去楼空,戮神台上,至今还留着她受刑的血迹!”
“不——”衣知雪推开他,一个闪身便冲了出去。
“阿雪,你去哪儿!”凤扶摇连忙追了上去。
天宫,戮神台。
这种地方只有犯下大罪的神才有资格来,自斯何之后,尚且还没有第二个人在此受过刑。是以也没有人把守。高高的白玉台共有十四阶,衣知雪呆呆瞧着,闭了闭眼,一级一级缓缓走上去。因为不管再高的修为,到这戮神台上统统施展不开。
洁白无暇的地面上染着点点滴滴的血液,这是一位上神的血,便是过了千年也洗不净。衣知雪哪里感受不到斯何留下的气息,她惶然地跌坐在地,眼泪如同断线珠子一般猛然坠下。
“阿雪!”凤扶摇上前半蹲在她身边。
衣知雪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上的血迹,“还请凤兄告知,我家上神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事,要受这样的刑罚。”这话说得诡异的平静。
凤扶摇心中虽有不安,却还是将期间种种一一道来,他所说的,倒也和老仙翁所述无甚差别,唯一的不同,大约就是多骂了天君几句。
“你们就看着她受刑?没人帮她,哪怕只是说句话”衣知雪抬眸看着他。
凤扶摇难堪地转过头,“我被龙九幽拖住了,第二日才……”
衣知雪想起凤兮所谓的龙凤大仇,想来,正是因此闹翻的吧。
“阿雪,抱歉,我……”凤扶摇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只是天界其他的上神呢!难不成为了一个可能是什么神族第一美人的转世,就要赔上我家上神的命!”衣知雪质问道。
“我不知道……”
衣知雪笑了笑:“对,我不该问你,我该去问,那位至高无上的天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