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问题算得上是表白的话。
南奈的脸上腾起了一抹心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只见顾阳一脸的严肃,“他昨天晚上喝了一晚上的酒然后又淋了一晚上的雨,今天成功发烧到四十度,还死活不肯去医院。”
“南奈,我是劝不动他,已经抱着如果他想死就让他去死的心态,你要不要去看他是你的决定,我把钥匙放在这里。”顾阳从口袋里掏出了周泽睿公寓的钥匙,把钥匙放在南奈的面前。
顾阳从办公椅上站起,大步就走了出去。
南奈认识顾阳三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被他用这么严厉的眼神看着,嘴上说着那么认真的话教训着。
南奈看着面前那把钥匙,脑海里都是顾阳的话。
师父平时是一个多自律的人?不喝酒,不抽烟,更不会自虐的跑去淋雨,难道她昨天真的那里说错了什么,惹得师父难受了?
她拿起钥匙往外走,她怎么可能能对有恩于她的师父不管不顾呢?
半个小时以后,南奈出现在周泽睿的公寓门前,刚想拿钥匙打开,想想这样不太礼貌,又抬起手按门铃。
按了门铃好一会儿,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南奈想起了顾阳的话。
他昨天晚上喝了一晚上的酒然后又淋了一晚上的雨,今天成功发烧到四十度,还死活不肯去医院……
发烧到四十度,他那里还有力气起床给她开门。
南奈用钥匙开了公寓的门,一打开门,一阵酒的味道扑鼻而来,只见客厅里啤酒瓶倒了一地。
她惊愕的瞠目,连忙去寻找周泽睿的身影。
“师父。”她一边找,一边喊着周泽睿,然后宽敞的公寓里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响。
南奈径直的往周泽睿的主卧里走,打开了房门,只见周泽睿赤裸着上半身倒在大床上,被子被甩落在地上。
她迈步走到他的身边,“师父?!”
她伸手试探着周泽睿的体温,掌心才刚触碰到他的额头,只感觉摸到了一块烧过的烙铁,她连忙抽回自己的手。
“师父,你醒醒!”她推搪着周泽睿的身体想要他清醒过来,却不料他眉头紧蹙的睡着,无知无觉。
南奈害怕他病重,正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只感觉手腕上一阵滚烫,周泽睿已经睁开了眼睛。
“师父!”她低头看向周泽睿,“你发高烧了,我们去医院吧。”
周泽睿神色难看,棕褐色的眼眸透着冷意,他的声音沙哑难听,“谁让你过来的?滚!”
南奈皱着清秀的眉眼,俯身抱起被子盖到他的身上,“我生病的时候,你这么关心我,现在你病了,我能当作没看见吗?”
这五年,如果不是有他周泽睿,她南奈什么都不是,她就算再自私自利也做不到铁石心肠对他不管不顾啊。
“走!”周泽睿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一个字,拉过被子又重新躺下床。
南奈见他意识还清楚,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师父性子倔强,不想去医院,就是十头牛过来拉他,他死活也是不肯去的,她现在只能靠自己照顾他了。
走出了卧房,南奈熟悉的去找一直都有给他准备的医药箱,拿出箱子里的退烧药和酒精给他降温,然后又去厨房烧水,熬粥。
如果师父真的喜欢她,她没有办法用感情回报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举手之为。
一个小时以后,南奈端着白粥、药和水重新走进卧房。
她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沿,“师父,你起来吃点东西吃药好不好?”
周泽睿蜷着被子,纹丝不动。
南奈感觉他是清醒的,她刚刚才病过,她很清楚生病的时候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深入睡的。
“师父,算我求你,我真的没有办法见到你这个模样。”
他是周泽睿,S市里的名状,律界里的一个传奇,他怎么能够因为她失意成这样?
低调简单的卧房里一室凝重,南奈揪住他的被子,心里愧疚难受着。
过了一会儿,周泽睿转过身看向她。
“是不是我吃了这些东西,你就离开?”
南奈抿住粉唇不回答,澄澈的大眼目光坚定的看着她。
她不回答,周泽睿算她已经默认同意,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药就往嘴里塞,喝了一杯水,然后把水杯倒下证明已经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