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觉转过身,朝饮水机方向走去,拿过一次性杯子,自己接了一杯水,捧在手心,手指有些暖意。
“你以为我回像从前一样,对他们母子漠不关心,任人欺负,也置之不理。就算是子弹崩了他俩的脑袋,也会无所谓?”
翟钧霖反问。
虽然那确实是他从前的模样。
秦觉没有点头,也没有说是,转动着手中的一次性杯子,低头看了一会儿杯中水蒸腾的热气,抬眸望着男人,“至少不会豁出自己命去保护他们。”
翟钧霖想想也是。
就算以前他可能最多做到,不眼睁睁地看他们被枪打而采取一些措施,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换。
他半垂着眼眸,点了点头,苦笑,“我也没有想到。”
那一瞬间的动作,身体的本能早已快过了他的思考。
他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秦浅母子受伤!
“所以……突然觉得你还不错。”
说着他朝男人举了举水杯,像是以茶代酒。
“什么?”翟钧霖怔了一下,不明白秦觉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所以这样看起来,你还算合格的。从行为上,对你还算放心。”
翟钧霖也很快明白过来秦觉的画外音,“在哪方面上不放心?”
“我要走了。”秦觉喝了一口热水,感觉胸腔内弥漫暖意,渐渐地发酵成了酸涩,“但是你的能力,还不足够强大到,放心地让浅和你在一起。”
被一个小自己一轮多两年的少年,说自己能力不够强大,任谁都心里不是滋味。
他敛起神情,凝视着秦觉,未语。
“就目前位置,在所有的人里,如果和浅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你,我最放心。但是,就像我刚刚所说的,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如果你想要好好地守护他们母子,就得不断强大,才足够配得上那样的她。”
翟钧霖拧眉,有些不太明白秦觉的意思。
他是说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足以配得上秦浅是池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还是说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能够为她抵挡以后来自池家的压力?
又或者两者都是?
但是最后他问出口的问题却是:“你去哪儿?”
总觉得这个少年,跟临终托孤一般的奇怪感觉。
“跟浅一样,我也有一个想要我回去的家族。现在,是时候,要回去了。”
喝完一杯水,秦觉感觉身子都暖洋洋的,举着纸杯,瞄准垃圾桶来了个投篮。
“你没跟她说?”
不然秦浅不会丢下秦觉来这里陪他的。
相比伤害过她的他,一直守护着他们母子的秦觉,他还是没有信心,更没有想法要去比较谁更重要的。
“没。”一个抛物线从空中滑过,纸杯稳稳当当地落进垃圾桶。
“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她说?”
“我说了,你还能让她在这里陪着你?”
少年双手环胸,扬眉望着他。
见翟钧霖脸色微微尴尬,他轻笑了一声,“放心,冲你这回舍身相救,我也不会和你抢她的。”
“比起和你抢浅,我更希望,我离开后,有人能够代替我一直守在他们母子身边。”
顿了顿,秦觉敛起神情,蓝色的眸子坚定又认真,“所以,你要变得更强大才行。”
他没有跟翟钧霖讲秦浅决定回池家的事。
他想,秦浅总有自己的处事方式,他不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约束,或者去破坏秦浅的方式。
但是既然秦浅要回池家,以翟钧霖现在的能力,是没有办法有足够的实力在她需要的时候,守护在她身旁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翟钧霖问。
秦觉耸了耸肩,摊手,“该走的时候。”
翟钧霖也知道,他要是不想说的话,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
也明白了他今天的来意,“你想说的,我明白了。”
秦觉没有否认他,只是说了句,“你会明白的。”
意思是,现在的他还不明白的。
……
秦浅买回早餐来,给秦觉也带了一份。
“不知道你吃了没,刚好看到你平时喜欢的煎饼,给你买了一份。”秦浅把翟钧霖的粥放好后,递给秦觉一个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