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狠的心肠,非要置她于死地?!”乔慧气急,瞪着秦浅一边流泪,一边直哆嗦。
秦浅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封安生,“老爷子,今天我来这儿,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有一个要求。”
打从秦浅进屋,封安生就等着秦浅开口。
可她一直都不说,就等着。
他还想着,怎么问出来,赶紧送走她这尊大佛,好处理家里这档子烂事儿呢!
这下,她自己说了,也好处理多了。
“你说。”
“我要封家谁也不能出手把封吟从牢里捞出来!”秦浅也不拐弯抹角,直言,“我要封吟在那里面,蹲一辈子!别的人,捞不捞,我自己看着办。但是封家的人,我不希望有谁出手。”
“不然呢?”
“不然……”秦浅顿了顿,轻轻扬唇,“您还是我的封爷爷,我还是尊敬您;但生意场上,起起落落,都是很正常的事儿,您说是吧?”
这可以说,已经是很直白的威胁了。
封安生一下子就沉了脸。
毕竟这一把岁数,经历的风雨不少,可还没被她这么一个白娃娃到家里头来威胁的。
“我家小吟究竟怎么得罪你了?要你这样把她往死路上逼?!”乔慧一听自己的女儿要在牢里蹲一辈子,立马就崩溃了,哭着扑上前,扯着秦浅的衣领子,还是留着仅存的理智,没有动手打她,不住地摇晃着秦浅。
“她现在可是怀着孩子的人,就算是天大的事,老天爷也能网开一面。你怎么可以要她在里面呆一辈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绝?”
“您究竟跟我家小吟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做什么非要把她往那里边儿送啊……?!”
秦浅没有推开她,由着她推攘。
望着封安生同样疑惑的神情,浅声道,“因为她害死的嵘城的那三个绑匪。当初是为了去找她报仇,但是差点要了我儿子的命。这个理由够不够?”
当初要不是翟钧霖,哪里还有现在活蹦乱跳的秦初。
“她明明知道绑匪来找她,还故意把地儿选在了天台。还故意等着绑匪来,故意把我儿子留在天台玩儿,沦为绑匪的人质。”
“我儿子才六岁,要被绑匪拿着枪指着脑袋,拎在几十层高楼的天台,从那儿就这样给推下去!”
秦浅说着,就想起了那段视频里的画面,想起了那个男人为了秦初连性命都不顾。
而现在她不能光明正大地为他受的那一刀讨回代价,但是就算说不是为了他,该讨的,一样也不能少!
“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抓住了我儿子,他现在不是被枪崩了脑袋,就是已经从那几十层的高楼掉下摔成一摊血!”
“请您告诉我,我儿子又做错了什么,要替你女儿承担她的罪孽?!”
秦浅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气场冷得彻骨,甚至眼眸底下杀意闪现。
“如果您觉得,我的私事儿,不足以让你女儿封家大小姐纡尊降贵去伏法!很好,在婚礼上,澎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就是池家未来的继承人。”
“刚刚我走进来,她迎面甩我一耳光,请问,她是出于什么心情?怎么?是看不起我这个池家的继承人,还是瞧不上我们池氏集团?”
“我们一个池氏的脸面,她想打就打?”秦浅抬手握着乔慧的手,生生地给她攥着扯下手来,冷凝着她,“那我池氏,想让她一辈子出不来,就让她出不来,行不行?!”
大厅内,安静极了。
甚至稍微重一点的呼吸声都能够辨别得清来自哪个方向。
呼吸深深浅浅。
好一会儿,封安生突然站了起来,“池丫头,能不能去楼上书房?我有事情想问你。”
顿了顿,补充,“事情问完了,你想怎样,都可以,我绝对不说二话。”
“好。”
书房。
进了书房,封安生把封英朝都轰了出去,房间内就剩下了秦浅和他两个人。
然后才缓缓开口,“现在就我们俩了,有什么,你尽管直说。绑架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刚刚封安生把喻笙仔仔细细地瞧了瞧,才发现,其实喻笙伤得不重,就是那药涂得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