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赶紧拿上香茶给她漱口,她倒在椅子上长吁了一口气。
碧波心疼她,“这就跟去打了一仗一样,结果还是让那徐氏逃脱了,就凭着她敢对小姐生了那份心思,就该千刀万剐。”
绿璋看着摆在案台上的插花冷笑,“傻丫头,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没呢,好戏还在后头。”
春草瞪大了眼睛,“难道还没了结?”
绿璋点头,“依着顾茵的个性,绝对不会这么算完。”
还有半句她没说,女儿逼死亲娘,这才是对恶人最好的惩罚。
一想起徐氏和她侄子的恶心模样,绿璋就觉得胃里一阵阵泛酸,刚才吃下去的东西一个劲儿往上涌。
她捂住了嘴巴,一口吐在春草拿过来的痰盂里。
流芳院里,徐氏正在收拾东西。
她把一件件好衣裳装到箱子里,又把一盒盒首饰也往里面放,弄的房间一片狼藉。
顾茵一直坐在一边,看着她娘狼狈匆忙的样子出神。
过了一会儿,她的丫头玲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乌黑的汤汁。
玲儿的手微微发抖,连声音都是好很虚的气声,“小姐,药来了。”
她点头,“放下。”
玲儿放下药,站在了一边。
顾茵瞅着那碗药,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下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那只放在桌上的手,因为用力过猛的关系,青筋几乎要从薄薄的皮肤里蹦出来,挣断。
徐氏回头看到了她,就过来拉她,“你倒是坐饿稳当,快帮我收拾东西呀。对了,你也多给我点钱,别看是寺庙,有钱进去了她们就把你当菩萨,没钱可把你当使唤丫头。”
“娘。”顾茵终于开口了,只是那声音有些凉薄,让人胆寒。
“别叫了。现在钱不够,不行得去当点首饰,就把你那套红宝石的头面当了吧,反正你一个小女孩用不了那么华贵的……东西。”
最后俩个字轻不可闻,徐氏也感觉到了顾茵的怪异。
“茵茵,你怎么了?”
顾茵看着她,“娘,你爱我吗?”
“娘当然爱你,娘就你一个孩子,当年生你的时候……”
“那娘愿意为了我去死吗?”
徐氏给她这句话震住了,“死?什么死?茵茵,你这是什么意思?”
“娘,你坐下这等无耻的事活着只会让人戳我的脊梁骨,要是给江东知道这门亲事也做不成了。为了我,你把那碗药喝了吧。”
徐氏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茵,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半晌,她才颤声道:“茵茵,你是不是疯魔了?我可是你的亲娘!今天这事儿,我是给顾绿璋算计的,你难道不明白吗?”
“够了!”顾茵打断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那个所谓的好表哥都干了什么?你让我恶心,你不配当我的娘。”
啪!一个耳光徐氏甩到了顾茵脸上,她自己气的簌簌发抖。
“好啊,果然是攀上高枝儿了,连你的亲娘都嫌弃起来了。我那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顾茵吼回去,“你别恶心我,你为了谁你自己知道。”
“我……茵茵你听娘说,今天全是顾绿璋的算计,你一个人是斗不过她的。先让娘去庙里,过段时间我就回来帮你,我们母女同心一定弄死她。”
顾茵眼里有一种嗜血的疯狂,“她是一定要死的,你也一样,这就是对一个偷汉子女人的惩罚。”
“来人!”
她一声令下,玲儿和她的奶妈一左一后就掐住徐氏。
徐氏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帮着顾茵,她刚要喊就给奶妈掐住了脖子。
顾茵一手端药一手掐着徐氏的下巴,要强行灌药。
徐氏哪里肯喝,她把嘴巴闭的紧紧的,三角眼里全是憎恨。
顾茵心里也发毛,但她为了自己只好强迫看不到。
一碗药,灌一半洒一半,总有一些流到了徐氏肚子里。
时间这么短,顾茵能去哪里找药,这些是下人买来药老鼠的砒霜。
砒霜剧毒,即便一口下去也活不长。
徐氏大口喘息着,她用手抠喉咙,拼命的呕吐,想要把喝进去的药给吐出来。
可是那毒很快就渗透到肺腑里,她只感觉肚子刀绞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