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骁气的要爆炸,却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要是她这没怀孩子,他一定把她按在这大炕上,青天——白日。
等绿璋站稳后,他就放开她,边往外头走边说:“把春草给带出去,打二十板子。”
“二十?那会把她给打死的。二叔,你不能。”
“不能?”他回头看着她,凤眸里满是冷厉,“你既然护不住她们就不该让她们陪着你犯错,你要记住,她们的板子是替你挨的。”
“顾扬骁,你这个……”
在对上他的冰寒眸子时,绿璋怂了,她快走两步,抓着他的大手摇晃讨好,“二叔,求求你,就高抬贵手吧,这次是我不好,我保证改好不好?”
“怎么改?”他扬眉,那微微楞起的眉骨证明他很生气,特别不好哄。
“就这样,好不好?”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女人淡淡的香软软的唇,像羽毛一样撩拨着顾扬骁的心尖儿。他僵硬的唇角抽了抽,转身大步离开。
绿璋愣了愣,真走了?
她都出卖色相,他竟然连个笑容都没有。
那一瞬,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春草打了,顾扬骁走了,一点面子都没给。
绿璋怏怏的靠在软垫上,手里的书始终是倒着拿。
碧波站了半天了,她小声哄着,“小姐,您吃一点吧,这都是二爷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买来的。”
看着盘子里红艳艳的的荔枝,她的脾气坏的一发不可收拾,用力一推全给砸到地上。
圆圆的荔枝滚了一地,似乎在嘲笑她。
她站起来,“荔枝还有吗?”
碧波以为她想要吃,忙说:“有的有的。”
“那带上,我们去看看春草。”
春草结结实实挨了板子,虽然涂了上好的金疮药,但已经去了半条命。
她正哼哼唧唧的在哭,忽然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在摸自己的脸,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小姐!”
“嘘,躺着别动,我给你带来点荔枝,可甜了,让碧波剥给你吃。”
碧波剥了一棵送到春草嘴里,吮着那冰凉沁甜的汁水,春草哭的更大声。
“小姐,您不用内疚,我一点都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胡说,怎么会不疼呢?这裤子都和血肉粘在了一起,你是个女孩子,顾扬骁也真能下去这狠手。”
“小姐,您不要怪二爷,我这是应该受的。再说碧波都为您挨了板子,我一向是个掐尖要强的,这次总算跟碧波一样了。”
碧波也跟着跪下,“小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别生我气了。”
绿璋知道春草在借机给碧波求情,她一手一个拉住了,“好了,都别哭了,以后我们都好好的,知道吗?”
主仆三人抱头痛哭了一场,把心里那点不痛快都给哭完了。
大概是太过伤心,哭完后绿璋就吐了。
她这次吐得格外厉害,最后吐得都是绿色的苦胆水,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小脸儿蜡黄。
虽然知道绿璋在生自己的气,但安妈妈和花婆子还是赶来了,把俩丫头很骂了一顿。
安妈妈拉着她的手边哭边说:“我知道你恨妈妈,可是妈妈也是没法子呀。这等大事你一个女孩家……罢了,哪怕你立刻把妈妈赶走,也先喝了这碗药吧。”
绿璋听了一会儿,安妈妈反反复复也就会哭这句,却也不心烦。
过了一会儿,她张开眼睛说:“行了,别说了,我不喝药。”
安妈妈要跪下磕头,“小姐,您纵然埋怨老奴,也不能拿着你的身子置气呀。”
她不耐烦的蹙起秀眉,“谁说我置气了,我不想喝药,我要喝甜甜的银耳红枣羹,还要吃鸡汤面,还要凉拌青笋。”
一听她说这个,安妈妈喜的手舞足蹈,这想着要吃东西,是孕吐期过去了呀。
厨下人一顿忙活,很快就把她要的食物做好端来。
绿璋梳洗一番,坐在桌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足足有一个多月了,她终于闻到食物不起腻。
喝了一大碗汤,吃了一碗面,还啃了一条鸡腿儿,她这才住嘴。
把安妈妈在一边吓得呀,就怕她给撑到,一会儿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