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看他这个样子,笑着说道
“我并不是执着于旧情不肯往前看,只是没了心气,提不起兴致,倒宁愿这么荒着还自在些”
烟雨点点头,不想他沉浸在这种悲伤粘腻的气氛里,于是主动转移了话题,聊起来昨天和齐公子去田野里喝酒弹琴的事。
谢宴来了兴致,直说,你们可不能只顾着自己玩乐,哪天叫上我,我也要凑个趣,烟雨自然答应了。
两人聊的正欢,突然天就阴了下来,一会功夫雨就下来了,烟雨忙站起来,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说道
“谢公子你快躲屋里去,我来收拾”
谢宴也没和他客气,直接快步进了屋了。
烟雨把东西收到厅里,放在了正桌上,和谢宴说道
“你自便吧,我要去厢房里做饭去了,谢公子今天务必留下吃个饭在走”
谢宴笑着说道
“今就是奔着蹭饭来的,否则也不会赶着这个时候过来了”
烟雨笑着点点头,就穿过右侧的屋子进了厢房了。
谢宴站在厅里门前看了会雨,远远看到小厮牵了马回来,然后就躲在车沿下避起雨来,这南方的雨向来这样,是说下就下的。
书房里的任平生听见了他们的动静,扬声说道
“谢公子,来书房坐吧”
谢宴听了他招呼,应了一声,进了书房,谢宴就看到了放在窗下的古琴,这还是他送烟雨的,任平生站了起来,指着书桌对面烟雨常坐的凳子说道
“谢公子过来坐吧”
谢宴走过去,也没坐,看到桌上除了摆着桃子和茶盘,还有一个白瓷盘子,上面放着几个小小的绿色糯米团子,惊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不曾见过”
任平生坐了回去,把账本合上放到了旁边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都是烟雨自己捣鼓着做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学来的,谢公子尝尝,我吃着还可以”
谢宴拈起一个放到了嘴里吃了,吃完了说道
“很有嚼头,就是不太甜”
任平生笑笑没有说话,陪着谢宴聊了几句,谢宴也不坐,溜达到古琴前,探着身子往院子里望去,隔着雨幕,就看到侧边厢房的窗子也开着,烟雨正忙碌着。
谢宴说道
“掌柜的好福气,能得先生这样手巧心细的人相伴”
任平生听了这话笑了下,随意应了一声,然后铺开了纸,自己磨了墨,慢悠悠的练起了字。
谢宴看任平生这么气定神闲,而烟雨又在厢房里洗手做羹汤,免不得就坏笑两下打趣道
“想来先生在掌柜的房里也可口的很”
任平生愣了一下,反应了会才明白过来谢宴的意思,谢宴只当他和烟雨是断袖之癖,而烟雨是下面那个,却不知他们两个情况更为复杂了些,于是笑道
“谢公子也是坏的很,你可敢把这话说给烟雨听去”
谢宴忙讨饶道
“我随口说的,掌柜的可千万别和先生告状,免得先生恼羞成怒了”
任平生又打趣了他几句才作罢。
后来烟雨做好了饭,摆了桌,两个人出了书房上了桌,烟雨又烫了壶酒来,三个人边吃边饮酒,相谈甚欢,吃罢饭,谢宴就要告辞,说是下午还有事,烟雨也就不好再留
只说道
“谢公子稍等片刻,我去拿把伞来,送你出去”
任平生对烟雨说道
“这会子雨有点急了,你把蓑衣穿上”
烟雨应了一声就进了隔壁了,一会出来,先把竹伞递给了谢宴,自己把拿在手里的蓑衣穿好了。
任平生站了起来说道
“你还真是听话,叫你穿蓑衣,就只穿了蓑衣,就不知顺便把斗笠带上”
说完也不等烟雨说话,就自己进了隔壁把斗笠拿了出来,帮他戴上并系好了,烟雨两个眼睛含笑的看着他,任平生笑了下说道
“仔细着点,别把自己摔了”
烟雨频频点头,然后就引着谢宴出去了,任平生走到门口看着他们走出了院子,走到了马车旁,居然依依惜别起来,任平生无奈的摇摇头,回了书房了,路过窗子,看到谢宴已经上了车,
烟雨目送他的车走了,才往院子里走,进了院子,又回身关了木门,才往屋子里来了,任平生笑了下,就走到书桌前站了,挥笔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