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沐湖呵呵:“你不是吗?”
这话就有些扎心了,薛沐洵摸摸鼻子,不过是小时候贪嘴偷偷多吃了两块西瓜,半夜闹肚子疼,吓坏了您,您说您至于记到现在吗?
薛沐湖瞅着小妹哀怨的小眼神,点了点她的额头:“小没良心的,我是为了你好。”
薛沐洵无趣的重新躺回了椅子上,看着薛沐湖笔直的坐着的样子,眼神不由恍惚了下。
她是徐明月的时候,也总是向大姐这般,便是坐着也跟汉子似的,没办法,在军营里习惯了嘛。
反而今生成了薛沐洵,她觉得自己堕落了不少。
最起码她觉得自己现在坐没坐相的半躺着,十分舒服。
她正恍神呢,薛沐湖身子靠过来,低声问她:“你有没有怀疑的目标?到底是谁给你下了药?”
说到这事,薛沐洵顿时回神,眨巴了下大眼,笑眯眯的点头。
薛沐湖顿时双眼一眯,眼中寒光乍现:“谁?”
薛沐洵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大姐双眸圆瞪的样子。
薛沐湖到底是带兵打仗的女将军,很快就反应过来,没好气的点了点她额头:“亏我听到消息后,气的要死,还说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动你!”
整半天,竟然是这丫头自己弄出来的。
“这件事,不可对任何人说,知道吗?”薛沐湖叮嘱她。
薛沐洵点头:“放心,除了老爹,还有你,没有任何人知道。”
上汤的宫女将汤洒在她身上,应该是事先得过吩咐,这样她就必须去换衣裳,借换衣裳的时机,正好让她“捉奸”萧祁湛与尹珍珍。
敢动心思算计她,就要承受算计她的后果。
回家后,她果断的在衣裙上洒了些沾水的迷魂散。
这迷魂散是大师兄制的,比普通的迷魂散药力要强,沾水后会留下一点点粉末,根本看不出来是后面撒上去的。
既然有人已经出手要算计她,那么让永嘉帝相信她被人下药了也不是一件难事。
昨天晚上宫里的事太乱了,她再添把柴,让事情更复杂些,也能分散永嘉帝的注意力。
让他慢慢头疼去吧!
“不说这个了,姐夫呢?怎么这几日总是看不到他人影?”薛沐洵歪头看向自家大姐。
好似自回京后,就很少见到李进。
薛沐湖眉头微蹙:“他回京后,陛下说让他同武定候,武宁候共同商议大齐军队的编制整改。”
“他这些日子,天天早出晚归的,就是忙这个呢!”
薛沐洵搁在躺椅靠背上上的手顿了顿,看来,永嘉帝是真的想削掉姐夫的兵权了。
也是,如果不能保证薛家的忠诚,自然要先从薛家的姻亲开始削弱。
“整顿全军的编制事关重大,没有三五个月,哪里定的下来,还是让姐夫尽量少掺合这事吧。”薛沐洵想了想,劝说薛沐湖。
薛沐湖对于小妹的话,向来都是纵着,点头道:“等你姐夫回来,我和他说说。”
……
尹珍珍被送去清云寺的消息,在宫里同样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太子妃那处得了消息后,先是愣了下,随即神色复杂的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崔皇后经过最初的惊讶后,随即是恼怒:“德柔大长公主这是想做什么?尹珍珍名声已然坏了,让她做太子侧妃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太子说不上来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愧疚更多一些,看着崔皇后生气的样子,缓缓的道:“父皇已经同意了,母后,这件事的到此为止吧。”
崔皇后气愤发泄后,便平静下来,端着茶盏笑了笑:“如此也好,她将罪名全担了去,倒保了你的名声。”
毕竟被人下药,意图强迫清平郡主,比起来,还是清平郡主意图不轨,试图下药勾引太子,这样的说法对太子更有利些。
太子垂下眼眸,默然无语,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而太后的寿康殿里,汝宁长公主看着太后亲自叮嘱身边的嬷嬷往清云寺一趟,给尹珍珍送些贴身用的东西,不解的道:“母亲,这……这怎么就能用您做借口?”
太后冷笑一声:“哀家本就是现成的借口啊。”
为太后祈福,多好听的名声,既能显得尹珍珍懂事,也能彰显永嘉帝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