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番试探,她几乎可以确定松青爹就是于洋于大人。
她心里既激动,又升起更大的谜团。
不是说于洋在十八年前,老献王死后不久就得了暴病去世了吗?为何他现在还活着,莫非他当年是假死?
如果是这样,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竟然敢冒着假死的风险遁逃呢?
他发现了什么?疑惑是他知道了什么?
薛沐洵有种隐隐的直觉,她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越是这个时候,越得盯紧了于家。
她刚回到客栈,大黑回来了,他今日跟着松青出门去摆摊了。
“姑娘,属下试探过了,松青并不知道他爹的真实身份。”
薛沐洵想想也觉得正常,松青今年二十岁,十八年前出事时,他才不过两岁,哪里会记得什么事。
大黑刚退了出去,黄三水便回来了,说松青来了。
薛沐洵诧异,听了松青的话,她既诧异又高兴。
松青神色则有些复杂,没想到这个于他们家有救命之恩的姑娘,竟然也与他们家的秘密有关系。
一行人并没有耽搁,径直进了松青家。
黄三水和袁昊带人隐藏在松青家四周,保证不会有人靠近松青家。
薛沐洵重新坐在了松青爹的对面。
“于洋大人,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吧?”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松青爹,嗯,也就是于洋自嘲的笑了笑:“于洋早就在十八年前病死了,哪里还有什么于洋大人,论年纪,姑娘不嫌弃的话,还是叫我一声于大叔吧。”
薛沐洵从善如流:“于大叔,可以告诉我,您当年为什么会选择假死呢?”
于洋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反而探起头,一双本有些浑浊的眼睛变得有些锐利的盯着薛沐洵。
“姑娘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为何要查十八年前的事呢?这对我很重要,姑娘若能告诉我,我也能畅所欲言,告诉姑娘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薛沐洵想了想,她的身份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告之。
“我是信国公薛洪的小女儿,于大叔应该知道我爹的名讳吧?”
信国公薛洪,大齐赫赫有名的老将,于洋自然不陌生,当然他更多的是惊讶。
“姑娘竟然是薛老国公的女儿,这……实在是失敬了,只是……只是于某不解,您既然是薛老国公的女儿,为何又来这重庆府查十八年前的旧事?这与薛家又有何关系?”
第250章 拜他所赐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薛沐洵犹豫了下,才道:“您知道延安侯吗?”
于洋虽然有些疑惑她为何提到延安侯,却还是先点了头。
“天下谁人不知延安侯啊,那可是我们大齐的英雄,他在天下初定的时候,挥师北上,重挫瓦剌,连收六城,是百姓们心目中的战神呢。”
薛沐洵听了心里又骄傲又酸涩。
父母带着她在边关浴血奋战,总算是值得的。
于洋感叹:“可惜瓦剌人太过奸诈,延安侯被围甘州,力战而亡,实在是令人敬佩至极。”
他说到此处,脸上的神情既佩服又惋惜。
当年延安侯战死时,他已经假死了近一年,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他还是感慨了许久。
“不瞒于大叔,其实我师父与延安侯是故交,我是受师父遗命,来调查延安侯的死是否另有隐情的。”薛沐洵道。
于洋抬眼,眼底全是诧异的神情。
“姑娘是说延安侯的死另有隐情?”
薛沐洵斟酌着道:“我并没有真凭实据,只是在追查,查来查去,查到可能与一个人有些关联,所以才来了重庆府。”
于洋眼神微闪,没有说话。
他想自己大概猜到薛沐洵所说的人是谁。
薛沐洵接着道:“只是时隔多年,曾记得的老人现在也只记得他曾经是多么的博学多才,多么的与人为善,再多的什么也查不到了。”
“我想现如今能够知道他真正为人的也就只有于大叔了吧?”
她说着,起身向于洋施礼,神情恭敬肃然:“若能得于大叔解惑,沐洵感激不尽。”
于洋有些无措的站直了身子,长叹一声:“姑娘无需这般多礼,我既请了姑娘来,自然是打算将知道的事情都告知姑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