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良泽无后妃么?怎么可能!但的确为数不多,他自己本身也寡于此事,臣下的劝谏均被他以国事繁忙和独孤奕华为由推了回去。
之前就说了,非独孤奕华不可,其缘由就有他可能是独孤良泽的骨肉,此为其一。其二,独孤良泽自己的问题——他有隐疾无法再生育孩子,独孤奕华便是他唯一的骨肉。
“王上,属下斗胆进言。”
独孤良泽看了眼跪地不起的汪达:“你想说什么寡人知道,只是这外来种终究比不得亲的,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是不会采取这种下下策的。”
“时不等人啊王上!”
“汪达,此事不要再提,不然哪怕是你,寡人也会下手除之。”
汪达想再言,可是望着独孤良泽的神情止住了。
他的王上从独孤奕华走后便开始心不在焉的,目光也时常盯着某个方向,神色彷徨。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王上现在看的这个方向只有一处是他能直接想到的,就是青云夫人在大墉江南的居所。
王上他……这是还挂念着青云夫人么?
“寡人也只能祈祷孙儿不像奕华这般混样才好……走吧汪达,寡人来一趟大墉不易,也是时候去办正事了。”
“属下明白!”
第27章 奉天命而为
从方才起,外头的鬼哭鬼嚎就一直没停过。青云夫人端坐在主位之上,她的双手交叠着放于膝头,目光平视,对外头的嘈杂充耳不闻。
直至外头突然沉寂,死一般的寂静。有脚步声在逐渐向青云夫人所在的这间屋子靠近。
停在了门口。
青云夫人目光一滞,手下意识捏紧,待来人推门而入,青云夫人反倒松了一口气。
“闹得动静有些大了,可是扰到您了?”
青云夫人轻摇头:“倒是让我想起了以前那段日子——这宅子遭屠杀的时候,也如这般吵闹的。”
“您是个聪明的女人,有一事我不甚明白,不知您可否为我解答?”
“但说无妨。”
“像您这般聪明的女人怎的也跟着这宅子死去了?又是因何化了鬼?”
“大概是报应吧,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死于自己的毒下的。至于为何化了鬼……”
青云夫人微微一笑,恍若云销雨霁,霞光自来。
“曲道长,你不是好奇为何小越如此厌我?”
来者身形一顿,随后大方地踏入屋中,正是本应在客栈里头一道等阮柯的曲闲。而他此刻却呆在鬼宅里头,神情漠然,同平日里的那个曲闲判若两人。
“听您上次与越越的争执,似是与越越的兄长有关。”
青云夫人敛了眸色,轻声道:“我是个不贞的女人。分明是先帝的妃子却与其弟私通,还生下了奕华。奕华是那个人的骨肉,而非先帝的。”
曲闲眼皮跳了下,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了。
青云夫人轻笑:“宫里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儿,先帝他能看不出来么?再不可能有子嗣——这就是那人同我私通的代价,是先帝给他的惩罚。”
“我本当一死,可是我赌赢了——先帝先我一步去了,不会再有人来追究此事,追究的人都会被那人处置好的。”
曲闲目光斜视,神情漠然:“这同越越的兄长有何关系?”
王家的秘事不过谈资,曲闲对此并不感兴趣。
青云夫人轻叹:“不知小越有没有向曲道长提起过关于楚南的死因……”
曲闲看向青云夫人,默然。
“以曲道长的本事,也不难去了解吧?”
“我并无此癖好。”
窥探他人过去的事儿他从来不屑一顾,比起过去他更喜欢预测未来,若是有所变数反倒是件趣事儿。
青云夫人苦笑。
“那倒是我明知故问了……楚南他是因我而死的。”
曲闲接道:“我记得越越说过他是来接替他哥未完成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们。你却命丧,所以……”
“曲道长认为楚南之死是因为失职没护好我?”
曲闲听青云夫人这语气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了,他皱眉:“难道不是?”
青云夫人轻摇头,她抬眼不知望向了何处,神色戚戚,目光茫然。她轻声说着话,整个人都是那般端庄与优雅,给人的感觉又是这般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