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独一无二的感情,却有独一无二的程若航。”程西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俊脸,她羞赧地开口试图哄他开心,在她的世界观里,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取代程若航,他似父似兄,亦师亦友,能接受程西所有的小性子,能包容她所有的蠢错。即便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即便程若航与别的女人成婚生子,程西可以确定,她不可能把他忘掉,只会尽可能地把他藏到一个她再也拖不出来的深渊里。
其实,这些天的相处,他们并没有一般恋人那样肆无忌惮的热恋模式,毕竟程若航太多顾忌,程西可以感受得到,即便他对她有太多成年男人再正常不过的恋恋不舍,可是他对程西,除了吻再无其他,连本能想要顺着她的后背往腰间滑的手都刻意克制住了。
程西心头一酸,偏头往程若航怀里一凑,不让他看到她的眼泪,“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喜欢那个时泠,也不要和她在一起,好不好?”
程西是想说,如果终究,家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她应该会没他那么想坚持的,不是她不爱他,而是,她实在不想程若航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为了她,一点点甘愿丢弃所有的自尊。
“为什么无厘头地来这句?”程若航任由程西躲在他怀里,苦笑着问她。
“总之,我不喜欢她,不喜欢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程西呜咽的声音,将脸埋在他的风衣前襟上,胡乱擦了把脸。
“嗯,我也不喜欢,满意了吧。”程若航扶着程西的肩,重新隔开半臂距离看她,“我大概这些年也被你折磨得半点审美都没了,很难对别的女人动心思了,纪东行总是怀疑我……”
程西一双哭红的眼睛,眼巴巴地等着程若航未言尽的话,等她意识到程若航是故意地留白让她自己去想,她就真得顺着他的话说了,“性取向还是性功能?”
程若航略微眯了下眼,若有其事地看一眼程西,不回答她的选择题,命令她下车。
二人一道往电梯去的时候,他们重回贺正庭这个话题,“你认为你能公关下他的障碍的话,就去试试。毕竟正如你大老板所说,这个项目先是一笔生意,再者才是私人恩怨,既然是生意就该想着一个公司的生计与前程,毕竟他们还是合伙人;话又说回来,席氏既然没有避开贺正庭工作室,很显然对方并没有把贺正庭这个角色放在眼里,那么反过来,贺某人因为不挂名的儿女情长而刻意避开这么一大笔可观的利润,放在我们眼里也许觉得他有些骨气,其实在圈内只会成为一个笑话;不过,也有可能,贺正庭预料到席氏只是想找你们工作室造势,也许他料到只是陪跑,倒不如一开始就一副老子不care的架势,大家能不照面就不照面。”
程若航是个医生,在他眼里,没有比生死更大的事了,他说过,活着才是人生最大的资本。他可以理解贺正庭在意一个意中人无故被戕害的心情,也懂那种没有了最原始资本的动力感,他在医院见过太多太多生死离别,有些伤心确实纾解不及时会变成心伤。
不过,成年人还是讲成年的世界观,因为他贺正庭一个人的羁绊,确实没必要要一个工作室跟着他后面被牵连。
“他是个生意人,不可能不懂及时止损的道理。不过眼下有三天时效限制,也许你们那位原总也是算到了这一点,才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可惜那个系铃人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他们最直观的效益驱使着他们找到你,毕竟,贺正庭喜欢你或者另眼相待你是事实。”程若航说,他私心确实不想程西再与那个贺某人有什么关联。
不过,在确保程西身心安全的基础上,他倒是不介意程西去做这个公关人。
程西目瞪口呆,她全然没想到程若航是这个态度。
“我恼他这个人,与我信任你是两个概念。”程若航握着程西的手,一并拢在他风衣口袋里,“如果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天,我就会让你离开贺正庭的工作室了。”
程若航告诉程西,机遇之神只长了刘海。
所以,要试着抓住眼前的刘海=机遇。
他在乎程西这个人,更在乎程西自己想走的路。
他看得出,程西很喜欢这份不算太光鲜但很成就满足的壁画师工作,说到底是她自己抓住了那次机遇,不过这其中确实有贺正庭的提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