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已迟迟归_作者:冒牌反派(36)

2019-05-08 冒牌反派

  愣了两秒,她依稀想起给迟译做了饭,一起喝了酒……后面的事再也想不起。

  喝断片了。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一-丝-不-挂。

  脑子里嗡地爆炸。

  晏归荑抹黑打开台灯,是飞利浦·斯塔克[1]设计的18K镀金步-枪台灯,边上立着一个安东尼·高迪[2]的padouk扶手椅,桃心曲面的靠背,曲线形扶手和S形腿,小巧精致,如漂亮的小马。

  椅子上放着叠得整齐的浴袍,她拎起来,正要穿上,回头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的人。

  听见窸窣的响动,迟澈之睁开眼睛,昏暗的暖黄色等灯光下,女人赤-裸着,朦胧的侧影展现在他眼前。

  四目相对。

  晏归荑想也没想就蹲了下来,懊恼着穿上了浴袍。

  迟澈之慢慢走到她面前,“头痛不痛?”

  “痛。”她尴尬得想藏起来。

  她像做错事的小孩般,不敢抬头看他,他伸手把矿泉水瓶递到面前。

  “谢谢,抱歉……”她语无伦次,“衣服……”

  “你把衣服弄湿了。”他有意加剧她的尴尬,补充道,“我给你脱的。”

  “嘣”——她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掉,抬头看他,一脸难以置信。

  迟澈之抿了抿唇,“我去给你拿止痛药。”

  “啊,没事。”晏归荑故作镇定地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楼下客厅,迟译四仰八叉地睡在地板上,身上的毯子被他掀到了一边。

  晏归荑望了一眼,“他……”

  迟澈之在电视柜下的药箱里翻找,头也不回地说:“不用管他。”

  吃了止头痛的药片,她握着水瓶,几次欲说话,最后说:“还没洗完。”

  他被她的脑回路折服,无奈地说:“我收拾了。”

  “你?”

  “不然?”他笑笑,“手艺不错。”

  晏归荑又一惊,“你吃了?”

  “刚才饿了。”

  说到这,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好像就要清晰,不算遥远的回忆呼之欲出,两人看着彼此试探的目光,用理智扼住喉咙。

  “我回去了。”

  她率先开口,却不是他想听的。

  “很晚了,就在这儿睡吧。”

  她垂眸,“你呢?”

  他扬起唇角,“怎么?”潜台词是想和我一起睡?

  她睇了他一眼,“不要以为——”

  迟澈之打断她,“我睡客房。你快去睡吧。”

  “那,”她往后退了一步,“晚安。”

  他点头,“晚安。”

  卧室的装潢依旧是迟澈之的风格,人字纹棕色木地板,灰色的墙,桃木床上铺着灰色被套,床头并排挂着两幅五木田智央[3]的黑白肖像画。

  晏归荑刚才没来得及观察,重新回到这个房间,稍作打量便躺下。

  被子上有淡淡的广藿香和雪松混合的木质调香气,隐约还能嗅到朗姆酒和咖啡的气味,是上次她在迟澈之身上闻到的香水味道,温润却又带着侵略性。

  倦意袭来,柔软地床垫和轻薄的被子包围,她仿佛置身与一个安全的茧中。

  一夜无梦,晏归荑睡得很舒服,自然醒来时八点过。浴袍上摆着她的衣服,bra也整齐地叠在上面。她抿了抿唇,伸手拎起衬衫,除了一点褶皱之外,看上去还算干净。大概昨夜迟澈之替她脱掉了衣服,又把衣服烘干好,想到这里,她不由懊恼。

  晏归荑穿戴好下楼,迟译抱着毯子缩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她就说:“饿了。”

  她挑眉,“跟你哥说。”

  “他去上班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完,她往玄关处走去。

  迟译跳下沙发,跟着走来,“去哪儿?”

  晏归荑弯腰穿鞋,“上班。”

  “那我呢?”

  她瞥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他撇撇嘴,闷头不语。

  她心软,“不想呆在家?”

  “不想一个人。”

  “找阿琪和乌炀。”

  “没人接电话,可能还在睡觉……”

  晏归荑转身开门,“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