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说到这,声音也有些发颤,不过她还是尽量平静的说:“这个家就只剩下您一个人,若是在婆家受欺负了,受累了,都没有人再给你撑腰了,所以,你一定要改变自己的脾气,不能再任性了。”
我闭着双眸,深呼吸着,疲惫的说:“金妈,我有点困,我想睡。”
我挨在她肩头说:“您让我睡会。”
金妈说:“还是回去吧,很晚了。”
我摇头:“不,让我在您肩头睡一会儿便好,我不想走,也不想回家。’
我圈着金妈的手臂,便在她肩头枕着。
金妈在那直抹着眼泪。
我们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异常孤独。
我在金妈肩头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金妈推了推我,她说:“小姐、小姐、”
我固执的不肯醒来,我现在不想回那个冰冷的家。
金妈依旧在我耳边说:“很晚了,您该回家了。”
我迷迷糊糊抬脸看向金妈,她又说:“先生不来接您吗?”
我想到什么,没说话。
金妈大约也猜到了,她说:“你不能怪他,那天那样的情况,连我看了都……”
金妈说到这,便叹气说:“我给他打电话,我相信我让他来,他是不会推脱的。”
金妈刚想去拿手机,我立马摁住她手说:“金妈,不要给他电话,今天晚上我有点想回老宅。”
金妈说:“小姐,您今晚必须回家,那才是你的家。”
我说:“老宅也是啊。”
金妈说:“不一样的。”她要继续要去拿手机,我又再次摁住她的手说:“您别打,我回去就是,很晚了,司机应该还在楼下等我。”
金妈见我如此说,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再次望了一眼重症监护室的入口,想了想,还是从椅子上起身,金妈送着我下楼。
司机果然是还没走的,我上车后,司机在那不放心的叮嘱着,我朝她微笑着。
之后我们便挥了挥手,车子从医院离去,我趴在窗户口看窗外,金妈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我便掩面在那哭泣着。
司机回头看我,不过他也没敢发出声音,只能从我身上收回视线继续开车。
等车子开到家后,我努力在后座平复自己的情绪,客厅内正开着灯,应该是阿姨替我留的。
我有些不想下车,一直坐在车内望着客厅里的那站孤灯,从外面看进去,这个家是冷的,我不想回。
司机见我望着大门半晌都没动,便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句:“太太,您到家了。”
他也困的很,司机也很疲惫,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困意。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对他说了句:“辛苦您了。”
我伸出手推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
我一步一步朝着大厅走去,到达门口时,阿姨过来出来迎我,她见我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她说:“太太,您终于回来了。”
我想对她笑,可才扯动嘴角,我才发现嘴角是多么的僵硬,便用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对阿姨说:“对,回来了。”
阿姨见我这表情,她猜到情况不对,便有些手足无措说:“太太,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摇头嘶哑着嗓音说:“没事,阿姨,我有点累,上楼休息了。”
我没再跟阿姨多说,便直接上了楼,到达卧室门口后,我伸手本来是想要去推门,可手落在门把手上时,还是停顿了几秒,不过最终我还是将门给推开,直接走了进去。
屋内很安静,也很黑,陈青川应该已经是睡了。
我也没有开灯,摸着黑去浴室里洗了一把脸,然后便回到了床上,我在他身边躺下。
我疲惫到了极致,我闭上了双眸。
这个时候,躺在身边的陈青川似乎是醒了,因为他动了一下,应该是看了我一眼,不过,下一秒,他便转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抹掉脸上的眼泪,也抱着被子背对着他。
好在,我并没伤心多久,很快我便睡了过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有蛋糕,有暖黄的灯光,以及妈妈在厨房忙碌的声音,我趴在桌上写作业,爸爸在一旁教着我。
电视机里的声音,不断在欢快的传来,很温暖,很温暖,一点也不觉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