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去把信烧了吧,以后书闲郡主的来信一律不收。”秦宁之又下了命令。
青芽才知道秦宁之说的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姑娘难道跟小郡主赌气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明明落水生病前还一直念叨着要送小郡主一盆五针松。
是怪小郡主没来探望她?
想到这儿,青芽又释然。
原来是小孩子闹脾气,怪到说得跟要绝交一样。
小孩子生气时候说的话哪能信啊!
“诶,奴婢知晓了。”不过面上总是要哄一哄的,不然依着姑娘的脾气,定不会善罢甘休。
秦宁之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
她都快忘了还有顾长宁这号人物,现在突然来提醒她。
你们是好朋友啊!
呵,朋友。
真是棘手啊!
陈氏一上午被秦宁之气得不行,心脏一阵阵疼,去看望秦佩之的时候又被告知三姑娘醒来后又闹了,拿头去撞墙,差点伤了自己。
陈氏闻言差点没晕过去,幸好秦玉之及时扶住了她。
她连忙跑进屋子,见到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秦佩之,一颗心更是犹如刀绞。
她的佩儿,从小就聪慧懂事、活泼伶俐的佩儿,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
“佩儿……”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企图掀开秦佩之蒙在身上的被子。
“三妹妹,你没事吧?”秦玉之也上前关切道。
原本还安安静静的秦佩之却仿佛受到惊吓般“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
“佩儿!”陈氏被吓了一跳,忙扯开她的被子查看情况。
只见秦佩之双目赤红,牙关紧咬,一张和秦玉之一模一样的脸上满是恐惧的狰狞,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看上去格外吓人。
陈氏心中一痛,还没来得及反应胳膊就被秦佩之抓住,然后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太太!”
“三姑娘!”
屋子里顿时乱作了一团。
秦玉之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可是陈氏在这儿,她又不好表现得太害怕,只能逼自己镇定,稳稳地钉在了原地。
一番手忙脚乱后陈氏和丫鬟婆子们才安抚住了发疯的秦佩之。
“母亲,三妹妹怎么样了?”秦玉之窥见秦佩之好像已经睡着了,才轻轻开口。
她虽然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害怕,可还是被陈氏听了出来。
“你先出去吧!你妹妹见不得生人,再者这屋子里都是药味,你也闻不惯。”
话虽是这样说,可秦玉之还是听出了陈氏的冷淡和不满。
母亲是在责怪她没有常常来看妹妹吗?
是她愿意的吗?秦佩之如今就是个疯子,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发疯伤了她。
再者这屋子里全是怪味,她一向都闻不得怪味,母亲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秦佩之都变成这样了母亲还是偏爱她!
秦玉之漂亮的长眸中划过一丝怨恨,不过很快遮掩住了,她低下头乖顺地行礼,“是,那女儿就先退下了。”
“等一下。”陈氏想到了什么,又喊住她:“一会儿你吩咐徐妈妈去一趟韩府,将王贵家的叫来。”
徐妈妈和王贵家的都是陈氏的心腹,不过徐妈妈留在了陈氏身边,王贵家的则跟着丈夫一起做了大姑娘秦静之的陪嫁。
韩府就是秦静之的夫家――太长寺少卿韩府。
秦玉之应了声是,心里却有些奇怪。
母亲突然要找王贵家的,是大姐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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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回忆
秦宁之沐浴完的时候,方氏正好从秦老太太那儿回来。
她刚想问元氏的事儿,却见方氏皱眉,“身体刚好,怎么头发都不烘干就出来了,当心着凉。”
于是秦宁之只好被方氏压到暖阁里熏头发。
赤金掐丝珐琅的小熏炉,里头点了茉莉香薰,熏在头发上会带着清甜的花香。
“头发要烘干了才不会着凉。”方氏一手拿着熏炉,一手拨弄着秦宁之的头发。
母亲的手又暖和又温柔,秦宁之心里暖烘烘的,也就暂时放下了忧虑,软软地依偎在方氏身上,撒娇道:“若是只用银丝炭火就更好了,这甜甜的味道闻得我发腻。”
她一向不太爱女孩子的这些玩意儿,熏香这东西更是没小到大都没用过,也只在上一世嫁入国公府后,为了迎合国公府的环境,跟女眷们打好交道,才被顾长宁压着熏过几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