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骆晟堇不动声色,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余诗意的心陡然一紧,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司安翎的计划,并且早就等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骆晟堇从对面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成为仕逸酒店ceo的妻子,成为我骆晟堇的老婆,我将仕逸酒店还给你!”
他的眼眸中不带任何嘲笑、轻视,反而多了几分认真和坚决,这样的骆晟堇余诗意不是没见过,只是她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容易相信。
“骆少,”余诗意缓缓地抽出手,“我不想一辈子这么过。”
骆晟堇挑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余诗意端起了酒杯,轻轻晃着,玫瑰红色的葡萄酒轻撞杯壁,美得令人窒息,“小时候,我在爸爸的羽翼下不谙世事,即便身在上流社会,我也不需要学会应酬,可是我发现那样是不对的,那种照顾反而会让我失去自我保护的能力。”
余诗意轻品了口酒,眼眸中琥珀般的光芒流转,“如果我早些学会,就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骆晟堇喉咙微微滚动了下,他径自起身来到她身侧的沙发坐下,郑重地看着她,他从不曾想过骆家的失势竟会给她造成如此严重的影响,她虽然说得轻松,但明显带着浓浓的懊恼和自责。
“诗意,你不需要学,以前你不喜欢应酬,我保证,以后你也不需要去做,没了有余伯伯,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骆晟堇眼底的怜惜不加掩饰,“有句话,我从没跟你说过……”
余诗意转头,静静地看他。
骆晟堇苦笑,“我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如果给我一个机会重新选择,我是否还会拿走仕逸酒店……”
余诗意握杯的素手轻轻颤抖了下,但她依然一言未发。
“我的答案是,”骆晟堇一字一句,“不会。我不会再容许自己做伤害你的事,我爱你,却伤你最深,我想将你留在身边,是希望能够弥补过错、能够让我们之间恢复如前。
骆晟堇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诗意,我们会重新开始,对吗?”
余诗意纤长的羽睫颤抖着,她的唇微微抿了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深情的告白,真是令人闻之动容啊。”不待余诗意开口,一个颇具嘲弄的声音响起。
余诗意的身子猛地一颤,骆晟堇也察觉到这声音有几分耳熟,他不悦地转头,待看清楚身后的人时,眼眸中的光愈发深邃。
司安诩径自在两人对面坐下,挑眉看着余诗意和骆晟堇,“想不到随便出来吃个饭,竟然能够遇到如此感人肺腑的互诉衷肠?大哥,这趟没白出来吧?”
司安翎不动声色,压根儿没有看余诗意他们,“安诩,凌夜和皓渊还在家等我们,回去了。”
“大哥,你跟余小姐也算是旧识一场,见面怎么就形同陌路了呢?”司安诩故作不解,托腮看着余诗意,“余小姐,我说的对吗?”
“你想找麻烦?”骆晟堇察觉到余诗意的不安,握住她的手,冷冷地打量着对面的司安诩。
“骆少言重了,”司安诩耸肩看着他,“只是我很好奇,景城大名鼎鼎的骆少……怎么会甘心情愿捡别人的二手货呢?”
司安诩此言一出,余诗意的眸子瞬间缩紧,司安翎的眼底也闪过浓浓的忧色,但转瞬即逝,快到连下意识看向他的余诗意都没注意到,等余诗意再看他时,他眼底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漠和绝情。
“你简直是找死!”
骆晟堇倏地站起身,险些撞翻了桌上的红酒杯。
司安诩倒是毫无紧张的神色,只是悠哉地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
“骆少!”余诗意一把拉住他,眼底染上焦急,倒不是因为司安诩的身手,只是下意识地看向司安翎,“不要……”
“别怕。”
骆晟堇轻轻拍拍她的肩,森冷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司安诩,“我不许任何人诋毁她,在我心中她永远是这世界最完美的女人。”
司安诩嘲弄地轻抚双掌,“果然是痴情啊,骆少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大哥,以后我们司家跟骆少的交情可就更深了。”
“够了。”司安翎开口,言语间听不出情绪。
“瞧我,太不会说话,有些事怎么能摆在台面上呢?”司安诩为难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摆出一副懊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