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诩眼眸危险地眯起,死死地盯着司老太太,“奶奶,在你心里,我就是没用的是吗?只要有大哥在一天,我对你而言就是废物,对吗?”
司老太太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是,你从小就只会妒忌、搬弄是非,司家落在你手上只会越来越差,我让你在景城,你倒好,喝成这样大晚上跑回来,看来司家已经没有可以交给你做的事了!”
司老太太转向司安翎,“安翎,从明天起,朗嘉基金的事交给蓝礼全权处理,不许他再过问!”
“好,好。”司安诩愤恨地咬牙,伸手指着司老太太,“同样是司家的孙子,你却只偏袒他,是吗?”
司老太太不想理他,眼下的司安诩完全丧失了理智。
恰好玉婶端着醒酒茶出来,她递至司安诩身前,“小司先生,醒酒茶。”
司安诩冷笑一声,一把拿过托盘里的茶,却猛地抬起了手……
司安翎和余诗意的脸色不由得都变了,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司安翎一掌打在司安诩的手上,醒酒茶被凌空撞翻,正好悉数洒在司安翎的脖颈上。
而司安诩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余诗意已经将他一脚踹翻在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因为是刚煮好的茶,温度自然是很烫,司安翎不经意地皱了下眉。
“你……你这个不肖子孙,你这是要对我下手吗?”
司老太太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如果刚才不是余诗意和司安翎出手,被泼中的就是她了。
看着司安翎脖子泛红,余诗意心中腾起一股怒意,脚下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疼得司安诩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找死。”余诗意美眸中浮现出森然冷意。
“咳咳!”司安诩本来就喝了很多酒,他按耐住胸中的涌动看向余诗意,“怎么,已经当自己是司家长孙媳妇儿了吗?我告诉你,你永远也不能取代那个女人在我的好大哥心里的地位,要知道她可是……”
“住口!”司安翎一把揪住司安诩的衣领,“来人,把他给我带回房去,没醒酒前不许他出来。”
司安翎此话一出,蓝伯使了个眼色,外面侯着的下人来了两个,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架起司安诩,拖着他上了楼。
司安诩狂妄的笑声依旧隐隐地传来,司老太太抚了抚心口,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奶奶,你没事吧?”司安翎走上前一步,搀扶住她。
“没事,”司老太太摇了摇头,“诗意,安翎不是说你去梦兮家了吗?怎么回来了?”
原本有些走神的余诗意这才反应过来,“住在沈家有些不方便,而且我没带衣服,所以就回来了。”
“玉婶,扶奶奶先回去休息。”
见司安翎开口,玉婶忙走上前,“老太太,时候不早了,你之前担心余小姐,她也回来了。”
“好。”司老太太看了眼余诗意,“诗意,你别理安诩,他喝醉了酒就爱说胡话。”
“恩。”余诗意勉强冲她一笑,目送着玉婶搀扶她上了楼。
站在一旁的蓝伯这才命人收拾了客厅,司安翎看着余诗意,选眉不自觉地蹙在一处,“你跟我上楼。”
余诗意点头,刚要跟他上去蓝伯将一个药箱递给了她,余诗意心下了然,拿着药箱跟着司安翎回了他的房间。
许是有些倦怠,司安翎只是打开一盏台灯,坐在沙发上揉了揉额头,听到余诗意关门,他这才轻声开口,“让你看笑话了。”
余诗意并没说话,走到他身边站住打开了药箱,拿出一支烫伤膏,她默不作声地在司安翎身侧坐下,解开他的领带,继而挑开两颗衬衣的扣子。
借着淡黄色的灯光,她看到司安翎原本白皙的脖颈已经染上了一片红印儿,她将药膏挤在指腹上,小心地在他被烫伤的地方打圈儿轻揉。
她发间淡淡的百合香沁入鼻间,司安翎紧绷着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闭目靠在沙发上,静静地享受着她温柔的触碰。
余诗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扇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我告诉你,你永远也不能取代那个女人在我的好大哥心里的地位!”
——司安诩的话犹然在耳,余诗意第一次知道原来司安翎也是有过去的,只是看着他那张满是倦怠的脸,余诗意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更何况自己要以什么立场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