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摇头苦笑,“诗意,有些事我能帮你,有些事你得自己面对,米麟是什么样性子的人,你比我清楚,这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送走了顾良,余诗意叹了口气,靠在床头若有所思。
咔嘣!
又是一声嗑瓜子的声音。
余诗意郁闷了,“莫少,你故意的吧?”
“恩?”莫凌夜挑眉,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那瓜子有那么好吃吗?”余诗意忍不住指了指桌上所剩无几的瓜子。
“不知道。”莫凌夜耸了耸肩。
不知道?余诗意彻底无语,“喂,吃那么多芥末味的瓜子,你胃里不会难受的嘛?”
莫凌夜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瓜子壳,“我没有味觉,所以无所谓,你休息一会儿。”
说完他径自离开,余诗意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味觉?骗谁呢?不过想到他那张臭臭的脸,余诗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傍晚,余诗意让护工找来了莫凌夜,说是要请他吃完饭,她坐在床上笑得一脸狡猾。
片刻后莫凌夜迈步进来,倚在门边,“吃什么?”
“呐,都在厨房,你自己去吃吧。”余诗意朝餐桌努努嘴,“我吃过了,就不跟你一起了。”
莫凌夜阅人无数,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的狡黠,不过他倒是想见识下这个小女人又耍什么小心思。
桌上摆放着几个碟子,荤素甜点一应俱全,余诗意热情地开口,“莫少,别客气,为了感谢你白天帮我,这顿算我的,不用你破费。”
莫凌夜并没见过那些东西,拿起筷子夹了块黑乎乎地放在嘴里,喝了口杯子里青绿色的饮料,然后又拿起勺子挖了一块罐头……
余诗意彻底风中凌乱了,他简直不是正常人啊!
要知道那满桌子的菜可是自己特意让人准备的——卤水臭豆腐、豆汁儿、榴莲大肠、鲱鱼罐头!他居然真的一点都不不嫌弃?
“莫少,好吃吗?”余诗意忍不住问道,虽说这些都是美食的一种,但也未免太小众了。
“吃不出来,不知道。”莫凌夜刚切了快榴莲班戟吃。
“你真的没有味觉?”余诗意惊呼,“那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啊?”
莫凌夜放下银勺,转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去死?”
不待余诗意开口,司安翎迈步进来,“谁允许你趁我不在,欺负诗意的?”
莫凌夜不由得蹙眉,“司安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
“诗意请你吃,是给你面子,”司安翎来到床边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这几天日思夜盼她给我做的美食,你吃着还?嗦?”
余诗意哭笑不得,司安翎着护犊子也太明显了吧?
“既然你回来了,我先撤了。”莫凌夜嘴角一撇,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司安翎再看余诗意时,不由得乐了,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了个脑袋,“喂,你把自己伪装成小蘑菇干嘛?”
“快让人把那些东西拿走,”余诗意的声音隔着被子嗡嗡的,“真服了莫少居然岿然不动,我都要被熏臭了。”
“所以,你是要把自己捂在被窝里当五香菇嘛?”司安翎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脑袋立刻让护工扯掉食物,打开窗户透气。
良久,余诗意探出脑袋闻了闻,味道似乎没那么重了,“司先生,莫少也太奇葩了吧?”
听她提起这个,司安翎的眼神微微一黯,“他不是奇葩,以前他为了救我受过伤,索性大难不死但伤好后就失去了味觉。”
余诗意看得出司安翎跟莫凌夜交情应该很深,她微微抿了下嘴唇,冲司安翎绽出一个笑,“司先生,我觉得莫少的婚姻大事你要操碎了心呢。”
司安翎狐疑地看她,余诗意一本正经,“都说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拴住他的胃,你说莫少这种胃根本就拴不住的,岂不是很花心?”
噗——
司安翎被她逗笑了,这丫头总是有这种本事,瞥向屋外那抹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他眼底的笑意却渐渐淡了……
在余诗意的软磨硬泡下,司安翎总算同意她搬回琉璃屿,第二天中午他亲自接她出院,蓝礼并没有来,同行的只有莫凌夜,一路上除了帮司安翎把轮椅搬上车,莫凌夜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默默坐在副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