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边有一棵树,那里是言蘼偶然发现的,整个落月崖都温暖如春,但只有那里隐隐有着寒意,不知为何,言蘼很喜欢那里,有空便去坐坐,但今天似乎来了个不速之客。
看到有人,言蘼变得小心翼翼了,这里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才对,师兄和师父都没来,那会是谁?
慢慢绕到另一边,言蘼看到了来人的模样,是个男人,看衣着打扮不像是桓越的弟子,带着好奇,言蘼慢慢靠近仔细打量。
应该是一个十分俊美的人,可惜一大块黑印遮挡了大部分的脸,不过这黑印并不像胎记,而更像是什么其他原因造成的,不知以后能不能去掉。
察觉到了打量的视线,男子睁开眼睛,一双乌黑如墨的眼睛,如黑宝石一般,言蘼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而且有种让她想亲近的感觉。
“你是谁?”男子冷冷问道,却也没有动作。
“我是桓越的弟子,我叫言蘼。”不知为何,听到男子的问话,言蘼竟就乖巧地回答了。
“桓越?言蘼?这里是桓越山?”
“是啊,你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是迷路了吗?”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男子不答反问。
“是啊,我是来修炼的。”
“你……唔……”男子的手按住了腰部,言蘼看到了,那里有血。
“你受伤了?”言蘼说道,“要不要包扎?”虽然没有带药草,但这落月崖灵力充沛,灵草自然也长得好,可以说是遍地是药。
“不用管,自己会好的。”男子冷冷道。
言蘼歪头看了他一眼,“那好吧。”虽然是个陌生人,但言蘼却总觉得她很熟悉,便没有戒备地坐在他旁边,“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看到言蘼毫无防备的动作,男子有些想笑,但因为扯到了伤口也就没笑出来,“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坏人啊……”言蘼想了一下,“我觉得你打不过我。”
男子被言蘼的迷之自信给惊到了,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个小丫头哪来的自信说这话的。”
言蘼没想回答他这个问题,继续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云句,”男子停顿了一下,“……什么人都不是。”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受伤了,过来养伤。”云句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这是他家后院一样。
言蘼皱了皱眉,“你不是桓越山的弟子,怎么会到这里养伤?”
“不可以吗?”
言蘼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你是不请自来的,没经过主人同意,这叫入侵。”
“你懂得还挺多,我就老老实实地待着,过几天就走,总可以了吧。”虽然云句不相信言蘼的“你打不过我”,但他现在毕竟受了伤,而且他也的确看不出言蘼的修为,或许她真的是个高手呢,还是小心为好。
“那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吧。”
“这是在监视我吗?”
“算是吧。”
“随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说完云句就依靠着身后的大树,闭目养神。
云句一沉默了,言蘼就无事可干了,要看着他就不能随便离开,可若是要让她干坐着也太无聊了些,虽然她没表现出来,但实际上她对于修炼一事并不热衷,也不想就真的一直打坐度过时间。
跟云句学着靠上身后的大树,言蘼也闭上眼睛休息。
察觉到身旁的人气息渐稳,云句睁开眼睛,侧头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过八九岁的小女孩,他在路上遇到了麻烦,被偷袭才会身受重伤,本想回到自己的地方疗伤,但不知为何路过此处时却不受控制地停下。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她引得自己停下吗?可她是谁,为何自己毫无印象,还是说,有印象,却忘了?云句紧皱着眉头,体内那股力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好像也是见到她以后才越发的蠢蠢欲动,看到言蘼稚嫩的脸庞,云句又觉得自己大概是受伤太重了,出现了幻觉,偏过头闭上眼睛又继续休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句才慢慢睁开眼睛,一睁眼便看到言蘼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