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也不见王妃如此管教一番齐郡主?”陈老太爷问她。
汝南王妃的脸立即黑沉如水。
陈老太爷却没有得理饶人的样子:“若是依照王妃这个标准,齐郡主少说也要打断两条腿,若不是已经许给瑞王为妾,也该拉去浸猪笼了,省得辱没了汝南王府的名声。不过说来,还是汝南王妃教女无方。”
武宁侯站在一侧,听着毒舌的陈老太爷,嘴角直抽抽。不过听他这么怼汝南王妃,他心里一阵暗爽是怎么回事?
而且云氏他已经决定休掉了,今日看来,便是一个好机会,而且说不定还能拉拢陈家。
见此,他立即道:“云氏,你果真趁我不在,如此虐待如意?”
云氏面对他的质问,只咬着牙没出声。
“看来以往,实在是我太纵容你了。你不但善妒,还心狠手辣,如此泼妇,我魏家如何能容你!”武宁侯说完,察觉到陈老太爷微微抬起的下巴,仿佛得到了默许般,立即跟旁人道:“来人,取我的笔墨来!”
一侧的小厮忙战战兢兢道:“侯爷,您的长容园……已经被烧了,您看别的纸笔行吗?”
“烧了?”武宁侯的反应极其大。
旁人都不不知道他怎么会如此大反应,只听他焦急道:“怎么会烧的?烧到何等程度,里面的东西难道都烧毁了?”
小厮忙道:“奴才们去救火时,火势太大,如今应该已经扑灭了,但里面的东西怕是都烧干净了。”这艳阳天,放起火来,可不是连着烧?尤其那火侍是从长容园后头烧起来的,等前头的下人们发现时,已经晚了。
武宁侯听罢,眼神一厉,扭头就盯着云氏:“本侯才听你的,出门去见云丞相,你可倒好,这不到两个时辰,你就烧了我的长容园,还要打杀了如意!”
云氏看他不同于以往尊敬又处处透着爱慕的眼神,傲气也随之而升上来,没有去否认长容园不是她烧的。
“侯爷方才不是已经打算休了我吗?是不是我做的,又如何?”云氏似乎心死般,倔着最后一口气。
“真的是你,好,很好……”武宁侯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紧绷着脸,道:“拿纸笔来,本侯现在就要写下休书,赶这个无知泼妇出门!”
汝南王妃一听他真敢休了自己的妹妹,上前便呵斥:“武宁侯,你们夫妻一点小事而已,私下里解决便是,何必要在外人面前闹笑话!”
陈老太爷随之一哼:“如此说来,汝南王妃也是外人,既是外人,何必插手他们的家事?”
汝南王妃气结。
武宁侯只冷哼着没出声,魏如意却知道他为何会气成这样,他的长容园里,不但藏着厚厚一沓的银票,还有这么多年来,他暗地里收集的关于云家和汝南王府的各项罪证。
这个必是他用来最后关头保命的,如今被烧了,他要怀疑的,肯定就是今日一早举止怪异的云氏和汝南王妃。
不多会儿,小厮已经捧了纸笔来。
武宁侯也不犹豫,挥毫而下,洋洋洒洒,一片文采斐然的休书便写好了。
“既然汝南王妃也在,就正好做个见证。”武宁侯将休书扔到云氏跟前。
“武宁侯,你别欺人太甚。虽然文苑她今日有错,但她为你养育一子一女,也有不能休的理由!”汝南王妃面色铁青,当着她的面休了她的亲妹妹,这不仅仅是打云家的脸,还是实实在在打她的脸!
陈老太爷在一旁幽幽道:“是不是亲生的,只怕还两说。”
话落,满院子的人都白了脸,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当做没听到,魏如意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外祖父,补刀的本事这么厉害。
云氏整个人被打击得好似风中飘零的一片叶子,随时都会摔倒,摇摇晃晃几下,还是江妈妈扶住,才勉强站稳。
她看着绝情至此的武宁侯,想着被杀的人,深深吸了口气,才拉住一侧气急但一个字都说不出的汝南王妃,俯身捡起那休书,跟武宁侯道:“你两次休妻了,我不是什么清白身,你也不是什么清白人。从此往后,你我夫妻,恩断义绝!”
说罢,才看向一侧的魏如意,阴冷一笑:“我这么多年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想到,你竟会有这样的心机。好,魏如意,你真是好本事。那我倒要看看,你跟着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窝囊父亲,能逍遥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