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过是利用我罢了,奸佞之人,你难道还以为他有什么为国为民之心?”
“别人我不知道,但小衍有,否则他选择的就不会是我跟王兄。”姜宴说完,看着平王憔悴的脸,也不忍多说,他知道平王兄是受的打击太大了,换做自己,知道自己一直崇拜敬仰的亲生父亲掳走了自己的爱妻,他也会变得疑神疑鬼不敢相信任何人。
姜宴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礼,才转身追着楼衍的背影离开了。
平王深深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变了么……
那父皇呢,他是怎么会变的。
平王看着面前归于宁静的茶盏,抬手端起,缓缓喝了口气,那茶叶的苦涩味道从舌尖传到心肺,才让他无力的仰头靠在了椅背上。
姜宴从平王府追出来时,楼衍的马车已经不见踪影了,他泄气般去叫人牵了自己的马来,就看到陈府的下人正好从门前经过。
难道是陈言袖?
姜宴上前去追上马车,敲了敲车窗。
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来,一看是他,又自然的放下了车帘。
姜宴哑然:“喂男人婆,我好歹是七皇子,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殿下没听说皇上才下旨要整肃贵族子弟的风气?殿下如此鲁莽的来敲我一个未出阁女子的马车,岂不是失礼?”
陈言袖冷淡的说完,手里一块碎银子弹出,打在前头的马屁股上,马儿受惊,立即加快速度往前飞奔离去了。
姜宴还想追来着,可前头就是闹市,人很多,他又怕撞到人,干脆就勒住了缰绳。
一旁的小厮嘿嘿笑道:“七皇子,您难得有闲心,要不要去怡翠楼坐坐?”
“不去,爷没心情。”姜宴将缰绳也丢给了他,下了马便晃荡着往人群里扎去了。
小衍不等自己,小如意又不能去见,男人婆还不待见自己,这日子实在无趣,太无趣了……
心里哀嚎一声,他转头进了家小酒馆,要了几坛子陈酿买醉去了,却不知他才往那小酒馆里一坐,转角的那小厮便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扭头跑开了。
陈言袖这厢一路到了魏家,到时,胡清微也刚好从马车上下来。
瞧见她,立即笑着行了礼:“陈小姐好久不见了。”
“你也是。”陈言袖笑道。
“我外祖母病了,我跟我娘出城去看她了。”胡清微笑了笑,忙让人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还跟陈言袖道:“这东西我备了两份,一份给如意,另一份我差人送到陈府去了,陈小姐来的正好,一会儿咱们就尝尝。”
说着,陈言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果香。
两人边走边笑着往里去,到南风院时,魏如意正在浇花,南风院里她让人整理出了两块药田,孟长林也乖乖跟着她学种药。
她们一来,孟长林就羞怯的躲在了魏如意身后。
“这是哪家的公子,好是俊俏。”胡清微一来便瞧着孟长林笑道。
孟长林小脸红扑扑的,但还是鼓起勇气出来行了礼。
陈言袖认识孟长林,也跟着笑起来:“青儿这几日还一直问长林怎么不去府上玩呢。”
孟长林眼里生出喜色,黑漆漆的眼珠子亮晶晶的。
魏如意揉揉他的脑袋,道:“过几日我们再去,你先把身子养好些,到时候我们去划船。”
“好。”孟长林高兴极了,忽的又闻到一阵果子香气。
胡清微这才笑嘻嘻的让人将带来的特产打开了来:“我外祖母年纪大了,膝下又没有孙子孙女需要操心,所以干脆搬去了靠近南边一片庄子上,亲自料理着一大片的果园。你瞧瞧,这都是新鲜采摘来的甜瓜和樱桃,这些东西不好保存,所以我跟我娘特意走了水路回来的,日夜不停,顺着江风船也走的快,不过几日时间就到京城了。”
说完,魏如意瞧着那一颗颗大樱桃和自豪散发着香气的甜瓜,已经格外的馋了。
檀儿跟知雨更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倒是有心,京城市面儿上倒也有的卖,我昨儿还瞧了瞧,都不如你带来的新鲜,模样也没你的好。”陈言袖也跟着笑道。
“我外祖母亲自找人料理的,自然好。”胡清微自豪的说完,又让人提了两个笼子来,一个笼子里是三四只有着漂亮尾巴的野鸡,一笼子是几只灰毛的兔子:“一会儿再让人把野鸡炖了,煮个锅子,再下点新鲜的小菜,配上一坛甜甜的果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