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还有呼吸,听到声响,手指还动了动。
魏轻水忍住眼泪,走上前蹲在他身侧,轻声唤他:“你现在后悔吗?”
金成涵似乎认出了她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来,干裂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似乎想要魏轻水救他。
魏轻水忍不住拿过帕子捂着嘴轻轻呜咽,一旁跟来的大夫见状,立即上前去替金成涵把了脉,但眉头深锁了半天,最后也只是摇摇头:“他就剩最后一口气憋着没咽了,就是华佗在世,怕也救不活了。”
魏轻水听完,眼泪流的更多了,金成涵也激动的拿手死死拽住了魏轻水的衣裳,面容狰狞的朝她喊着什么。
魏轻水看向他,忍下喉头的哽咽,轻声道:“你我夫妻一场,虽然你负了我,但你死后,我会留你全尸,将你好好安葬,也算是小宝与你父子一场,尽了孝义!”
“魏轻水……你好狠……”金成涵还要喊,一只苍蝇忽的从他嘴里窜进他的喉咙里,他那口憋住的气终于因为忍不住的咳嗽而泄了出来,瞪着赤红的眼珠子倒在那堆破烂里没了呼吸。
魏轻水看他真的死了,再也忍不住,转身跑进马车里痛哭起来。
魏家的下人们也识趣的开始收拾金成涵的尸体,但他们才收拾好,金家的族长就带人出来了。
“你们已经和离了便不是夫妻,按道理,是要我金家来埋了他的。”
金族长说完,魏轻水扔下几张银票,而后才掀开车帘冷冷看着他:“你们最好滚出京城,否则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让你去给他陪葬!”
说完,魏家的人将他不屑的推开,直接离开了。
魏如意远远看着,简直想给三姐姐鼓掌,她终于不把金家这群人放在眼里了!
看完,跟木英道:“那五百两给我拿回来,救济灾民也好,施舍穷人家也好,别给这些混账。”
木英会意,抽出面纱把脸一蒙,足尖轻轻一点,人便飞了出去。
那金家族长还在想着气归气,但银子好歹拿到了,也不算白跑这一趟。
他让人去捡银票,但银票还没捡起来,忽然从天而降一个麻布袋,将他兜住就开始一阵的拳打脚踢,只打得他这把老骨头都散了,那拳脚才终于停了。
他长舒一口气:“到底是哪里来的宵小……”
他掀开麻布袋,不等说完,一个脚底板便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脸上,让他喊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晕了过去。
旁边的人也是看呆了,见木英手里明晃晃的刀,还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木英这才冷笑道:“姑奶奶看你们这么有钱,下次还抢你们。记得下次遇见姑奶奶,多掏些银票,明白吗?”
众人闻言,纷纷把袖子里的腰上的鞋底的和袜子里的全拿了出来。
木英仿佛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脚臭味,但望着那一张张银票,到底是忍着要吐的想法,让人全部给她装到麻布袋里带走了。
回到魏府,魏如意看魏轻水已经收拾好东西带人回自己的别院去了,只问殷切来回话的丫环白杏:“三小姐怎么走的这么快?”
“老夫人说她不自重,所以三小姐才走的。而且小姐,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奴婢一直都盯着呢,自从上次柳姨娘被送走后,孙夫人和孙小姐时常悄悄来见老夫人,也不知说些什么,但每次她们一来,老夫人总要让小库房抬出两个结结实实的箱子给她们送去。那小库房里可都是您的嫁妆吧。”白杏讳莫如深的道:“奴婢本想去探探清楚的,但小库房被守得的太严实了,奴婢探查不到,又不敢轻易给您传信……”
魏如意让木英打赏了她,才笑着打断她的话:“先不急,我此番回来要住上几日,你先回南风院等着吧。”
“是。”白杏瞧着她一出手就是足量的碎银子,高兴坏了,忙乖乖行礼退下去了。
魏如意看她离开,想起魏老夫人,也是无奈:“木英,回头让人多照看着些,小库房里少了什么,也让人去清点一下,孙家的事先不必多管,姑父是个心里有主意的。”
“奴婢明白。”
魏如意又看了看这既觉得熟悉却满是陌生情感的魏府,心微微沉了沉,才转头往南风院去了。
她回来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魏老夫人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