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是萝宁公主送来的,说是让您这几日受累了,这里头是扶桑十分稀有的粉色珍珠。”丫环道。
二夫人还记得前几日她的确偶尔提过一句想见见扶桑独有的粉珍珠,没想到萝宁在遭遇了这些后,居然能记住。
“我去瞧瞧她……”
“她走了。”丫环想起萝宁嘱咐她们不要打搅夫人老爷的样子,语气都柔和了些:“公主说,给陈家添麻烦了,明日她就会入宫退婚,然后便直接离京回扶桑了。”
二夫人讶异的嘴巴张开许久才合上,这个姑娘,真是个体贴又善良大度的姑娘,如若她喜欢男子就好了,只怪她的有才没这个福分。
魏如意见到萝宁的时候,她面上描了淡淡的妆,遮去了所有的疲惫和伤心,只留下温暖的笑容。
“国师夫人,谢谢你肯去救我。”萝宁郑重的给她行了礼,魏如意看着她这模样,竟不知该怎么安慰。
萝宁却是生怕魏如意会为难,道:“听闻令尊哀逝,夫人还要节哀才是。想必夫人也很忙,我便不多留了,不过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等我离京后,会有人送到夫人手里来。”
魏如意看着一切都安排好了的她,甚至担心她会去自尽。
“公主,那晚的事……”
“我没事。”萝宁垂下眼帘,唇瓣依旧含着浅浅的笑意,只是努力在安抚着自己的情绪,等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了,才跟魏如意告辞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知雨都觉得心疼:“小姐,萝宁公主真是可怜。”
“是啊。”魏如意轻轻说着,天下可怜之人,竟如此多都是女子。
她看了眼似乎还不知事的知雨,浅浅一笑,心里只盼着老天爷待其他人好些,比如她的言袖姐姐。
陈言袖已经在房间里坐了整整一天了,不吃不喝就这样坐着,丫环们也不敢劝。
“王妃,您快救救花寻姐姐吧,您在不去,王爷就要活活打死她了。”陈言袖的另一个陪嫁丫环花间快速哭着跑了进来,陈言袖一直垂着的眼帘才终于动了动。
“王妃,难道连您也不信花寻姐姐吗,她真的没有推俞姨娘。”花间哭着哀求她:“王妃,您就看在花寻姐姐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救救她吧。”
“人在哪里。”
陈言袖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哑的厉害。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可又想起来,自己没有怀孕,是大夫‘误诊’了,而那位大夫,还指认是花寻给了他银子,让他这样说的。
花寻不会背叛自己的,她相信,她失望的,是这么多次误会以后,王爷待自己不是越来越信任,而是越来越怀疑。
“就在前院,国师大人和陈大人也在,还有俞姨娘也在……”花间擦了擦眼泪道。
陈言袖起身,提步往前院而去。
到时,花寻被人绑在了长凳上正在挨板子,而俞柔依则坐在一旁长廊下的软凳子上,三四个婆子精心伺候着。
楼衍看到陈言袖来时,便已知不好,看了眼姜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小衍你不是说,要成大事,不能拘小节吗?”姜宴没看陈言袖,他怕看了,就心软了。
“若是我,我不会这般对如意。此番来,我也受如意之托,你可以进行你的计划,但不能伤了陈言袖。”楼衍说完,瞥了一眼坐在廊下的俞柔依,便转身走了。
陈坚黑着脸没出声,拳头死死握着。
陈言袖过来,看着还在下狠手的护卫,语气微寒:“住手。”
“王妃,这是王爷的吩咐。”护卫回了她一句,便再次下了狠手去,陈言袖面色微紧,一手擒住那护卫的胳膊,抬脚便将他扫倒在地,动作一气呵成,十分利落。
等处置完护卫,陈言袖才看向姜宴,行了礼:“王爷既然不信妾身,那这惩罚该妾身来受。”
“王妃是承认了?”姜宴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
“此事与妾身无关,妾身更相信自己的侍女。如若王爷不信,可罚妾身,妾身绝无怨言。”陈言袖语气冷淡,对于姜宴,她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她心里祈求着,他千万不要断了自己这一丝希望。
俞柔依扶着肚子也走过来,挽着姜宴的手,轻柔道:“殿下,既然王妃知错了,便算了吧。也怪依儿,若不是依儿渐渐大了的肚子,王妃一定想不到要假怀孕来争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