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有没有事,与我什么干系,反正他不管做什么决定,从不会顾忌我,也不会告诉我!”魏如意是真的生气了,楼衍一次两次的将他自己置于危险中,从来也不问魏如意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愿意与他同生共死,他从来都是这样自以为是,将她撇开的远远的!
她不喜欢他将自己撇开的远远的!
魏如意说完,才发觉方才自己是情不自禁的吼出了声,可她真的忍不住了。
阿藏看了眼梁若的眼神,带着人便悄悄出去了。
“想哭就哭出来吧,总憋在心里,要把身体憋坏了,你还有念念呢。”梁若柔声道。
魏如意自己坐在角落捂着脸压低了声音闷闷的哭,可这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掉,就连魏如意自己都恨自己怎么这样多眼泪,掉也掉不完。
阿忠来回话时,楼衍刚做好随军出征的决定,听到阿忠复述的魏如意的话后,面色慢慢沉凝了下来。
夜色慢慢爬上来,军营里的人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魏如意也替梁若换好药后,一个人出来打算回自己的住处了,谁知刚走到拐角微暗的地方,就看到了在那儿等着的人影。
“恨我吗?”楼衍听到她的脚步声,慢慢转过身来。
魏如意目光微凉的望着他,一个字也不想跟他说,转过身就要走,谁知脚步没有迈开,腰上却是一轻,而后整个人便被他裹在怀里,乘着夜风飞速往军营外而去。
海浪撞击着岩石,隐隐有下雨的意思,魏如意在他怀里不断的挣扎,楼衍却仿佛根本没受影响,稳稳妥妥的把她抱着放到了海边一块裸着的巨大岩石上坐着,才道:“星儿,我有话告诉你。”
“我不叫星儿!”
“若是你不想谈我们之间的事,那就谈谈陈言袖和陈有才如何?”楼衍问她。
魏如意顿住:“言袖姐姐她……”
“假死的计划固然不错,但你以为小宴当真这么天真么?”楼衍问她。
魏如意沉默,两世的记忆都告诉他,姜宴只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而已。
楼衍挨着魏如意坐下来,魏如意气的要挪走,却被楼衍长臂一揽,直接给捞到了怀里紧紧抱着,并道:“你们所有人都低估了小宴的能力,以及他的野心。不过不妨事,小宴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恶人,所以对于你们,他永远都会有底线。此番陈言袖假死,他一定发现了。”
“什么!”魏如意惊得要做起来,却被楼衍继续按住了。他望着这汹涌的海浪和微凉的风,几乎能想象得到,在京城的今夜,将会发生的事。
京城,皇陵。
陈言袖的棺椁刚要送进皇陵时,忽然有人提出:“这雨太大了,天色也晚了,现在打开陵墓,皇陵内必然会被雨水浸湿,不如将棺木暂停在一侧大殿,等明日雨小些了再放进去吧。”
领头的人闻言,也迟疑了一下。
那人又劝道:“公公,如今天色这样暗,万一咱们送娘娘棺木下去时,谁脚滑了,惊扰到了娘娘,可如何是好?”
领头的公公想了又想,看着提议的人也是禁卫军的人,既然他们都这样说,强行下去势必危险。
权衡再三,这太监立即就答应了。
一行人抬着棺木就去了一侧的大殿,停放好后,大家也都散开了准备下去休息,只留了十来个禁卫军看守着。
就在人全下去了以后,急促的马蹄声忽然响起。
所有人都警惕起来,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马蹄声响?
等到马蹄声停下,不知是谁忽然喊了声‘皇上’,殿里所有人都顾不上别的了,立即冒着大雨就全跑了出来跪下行了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宴没理他们,只寒声道:“静妃的棺木呢?”
“在大殿理……”领头的人想解释,但姜宴并没有要听的意思,提步便直接往大殿里而去。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要不然奴才去给您拿换洗的衣裳来,您别着了风寒……”领头的瞧见姜宴浑身都湿透了,脸色也苍白的厉害,不由担心道。
姜宴没出声,看了眼面前停着稳稳的棺木,看着棺木一角略有些松动的木丁手心开始紧握起来。
“来人,把这棺木给朕打开。”姜宴忽然道。
花落,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冷凝下来,尤其是借着黑暗躲在大殿某个角落的人。